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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抽菸的私家偵探,但是卻沒往漆黑一片的車裡看。
如果他看了,就能看見副駕上神情木然的衛霓,和那死水般沉寂的目光。
在女子的陪伴下,他招了一輛路過的出租離開了老小區,女子目送他的車開出街道許久,才神情落寞地轉身往回走。
幾分鐘後,私家偵探開啟車門,用目光詢問衛霓之後的打算。
“……你能送我一程嗎?”衛霓輕聲說。
“當然。”私家偵探說,“你要去哪裡?”
半小時後,衛霓在家門口下了車。
私家偵探將一份檔案遞給她。衛霓伸手接過的同時,他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說:
“……找我說要離婚的女人很多,但是她們最後往往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了隱忍。而你——是我見過最堅決的一個。”
衛霓沒有說話,接過他手裡的檔案,轉身走向了家門。
開門進屋,玄關裡瀰漫著酒氣。
臥室門虛掩,床頭燈溫暖的燈光透過門縫遞了出來。衛霓推門進入,避開一隻亂扔的男士拖鞋。
成豫倒在床上,背面朝上,西裝外套隨手放在床頭,細邊眼鏡落到了地上也渾然不知。
濃到彷彿從酒缸裡泡了出來的酒氣充斥在空氣中。
衛霓緩緩走到床邊。
成豫剛剛睡著,對她的腳步聲毫無知覺,側著的面龐上染滿酡紅。
她定定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睡得很熟,安逸地沉醉在自己魚與熊掌兼得的成就感裡,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繪他的五官,他的模樣似乎和從前並無變化,但她已經認不出他了。
她愛的那個成豫,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只剩下她,面對這個陌生的成豫,和眼睜睜地看著曾經熟悉的世界完全崩塌的絕望。
她走進主臥的浴室,用漱口杯倒了一杯冷水,然後回到床邊,看著那張熟悉的面龐,慢慢澆了下去。
冷水澆到臉上,成豫立即驚醒,條件反射翻身坐了起來。
衛霓澆了杯子裡四分之一的冷水。
剩下的四分之三,在成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迎面潑了過去。
“……衛霓!你發什麼病?!”
成豫的頭髮和臉都被打溼,價格昂貴的定製西裝也溼了領口和衣襟,他一身狼狽,憤怒不已地瞪著衛霓。
“酒醒了?”衛霓說,“……那就把這個簽了。”
“什麼?”成豫滿臉怒火。
衛霓不說話,直接把離婚協議書和筆扔到他面前。
成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怒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驚疑不定。他掃了衛霓一眼,過了片刻才拿起面前的檔案。
只看了一眼,他的面色就變了。
“你要跟我離婚?”他抬高聲音,鐵青著臉看向衛霓,“你瘋了?”
“我很清醒。”衛霓說,“我要離婚。”
“為什麼?”成豫問。
衛霓無聲地笑了。
她的笑,即是對自己的諷刺,也是對成豫的嘲諷。
“事到如今……你還要問我為什麼嗎?”
一沓照片從她手中散落,像飛揚的雪花那樣,鋪滿了整張大床。
成豫坐著一動不動,視線卻隨著那些照片上的畫面移動,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說話了?”衛霓笑道,“……沒話可說了?”
成豫一聲不吭地看著她,臉上色彩紛呈。
終於,他在氣急敗壞的暴怒和心孤意怯的認錯之間做出了選擇。
“霓霓,我錯了……”
他想要拉她的手,被衛霓猛地甩開。
“霓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對不起你,我那都是——”
“逢場作戲?”衛霓說。
“對,都是逢場作戲,我從來沒有做真正對不起你的事……生意場就是這樣子的,應酬很多……很多晚宴,大家帶的女伴都不是妻子……我也不想帶你去和那些所謂的‘名媛’交際,所以……所以我才……但我發誓,我真的沒和她們發生過關係……”
他搖了搖腦袋,似乎努力想讓被酒精麻痺的大腦回歸平時的冷靜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