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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河野聽罷俱是大駭——耳朵聾了為何還能與我們正常對話?莫非是江湖上的奇門邪派不成?此時我的腦中如走馬燈一般,將郭沛天此前與我介紹的奇門左派逐個過濾一遍,突然一種絕學被我憶起:相傳江湖上有一種叫做‘捏骨門’的微小門派,這個門派的門徒有一種‘捏骨算命’的本領,‘捏骨門’的門徒俱是奇怪,按理說他們的命算得奇準,倘若依附王公大員定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過他們怪就怪在從不喜歡預報好事,而是喜歡將人未來十年的厄運和惡事的內幕悉數說出。‘捏骨門’的出現讓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們坐立不安,經過幾十年的明殺暗宰之後,‘捏骨門’已於百年之前滅門,而他們的門徒由於常年捏骨,雙手對輕微顫動的感知極為細密,竟然可以用棉球將耳朵堵住,進而用手掌撫住鼓面來探知對方說話的內容。想到此處,我驚惶問道:“前輩,難道您是……‘捏骨門’的人?”老者撫著蛇瘤,聽罷我說完渾身一震,問道:“看你小小年紀,頂多剛過而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回道:“是我師父教給我的!”,老者又問:“你師父是誰?”,我答道:“我師父綽號叫做‘塞北邪神’,大名叫做郭沛天!”,老者搖了搖頭答道:“沒聽過!”,我心中暗道:“你自稱活了幾百年,倘若整日被囚於此的話……若是聽過反而就奇怪了!”,這時老者問道:“年輕人,外面現在是什麼世道了?依然是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的子孫們當權麼?”,我微微點頭,只見老者的臉色稍稍現出一絲不惹人注意的失落。
這時河野已經將小兵的一套外衣脫下,我稍用內力將輕飄飄的衣服如箭一般扔向老者,老者一見嘖嘖稱奇道:“好強的內力!”,遂不敢接,待到衣服擊中棚頂反彈過來,他身下的大蛇才昂頭將之接住,又回首遞給老者。老者邊穿邊問道:“怎麼幾百年不見……江湖二十幾歲的少年都有你這般駭人的內力了?”,我笑答道:“老人家,其實江湖在這幾百內並無多大變化,各門派的武功也大多是墨守陳規,在原地大兜圈子罷了”,老者用單手將衣服套在身上,又說:“這麼說……你是暗喻自己功夫很厲害囉?”,我急忙搖手答道:“不敢,不敢……咳!我們先不要討論這些事情,老人家,我該如何稱呼您呢?”,老者一聽甚覺得意,搖頭擺尾說道:“老夫諢號‘捏骨仙師’,真名梁自己是也!”,我聽罷心中發笑,暗道:“捏骨占卜之人,最難的就是給自己算命,這人也真敢叫,想來應是一個不凡之輩!”,想到此處,我又問:“梁老前輩,今日我們相見也算是一樁奇緣,說實話這洞我以前來過,但是因為上次‘嵌字藏頭詩’的拼法不同,所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一直不明白您怎麼會被囚禁於此,而這洞內為何會有這麼些極品的棒槌呢?”
捏骨仙師聽罷眼神突然變得很深邃,良久,他撫著大蛇的腦袋嘆氣道:“你說的那個世界,就是我和愛新覺羅努爾哈赤起兵議事的大廳。幾百年前我倆風華正茂:努爾哈赤剛得抬到八八六十四棵大棒槌,羽翼前所未有地豐滿;而我,也正是學成下山,準備幹一番大事的氣血方剛的而立之年。我二人在關東密林之中相見,對於明朝腐朽、閹人專政的看法一拍即合,努爾哈赤對我極其重視,我亦常常為他占卜、出謀劃策,及至他遷都盛京這件驚天大事都是我直接規勸的結果。後來他雄心勃勃,欲直入寧遠,朝中很多大臣均覺得袁崇煥非是泛泛之輩,故而贊同者少,沉默者多。努爾哈赤素來以武勇蓋世,一見自己的清八旗竟被袁崇煥嚇成這般模樣心中十分惱火,萬般無奈之下他又將我推上風尖浪頭,想用我的占卜結果去力排眾議。可惜的是,竟然連我也站在他的對立一面,並且推算出‘寧遠一役其果大凶’的結論,努爾哈赤一聽暴跳如雷,命人將我關入地牢,想待他得勝歸來再來治我的重罪!
不得不說,努爾哈赤絕對是當世用兵的大家。不過頭腦發熱的他恐怕忘了一句最著名的俗語:‘驕兵必敗’。出戰之後,他心中由於忿忿眾人對袁崇煥的高視,遂傾全力齊攻寧遠城,想來個下馬威回來給我們看。不過袁崇煥真的不是吃素的,幾門大炮居高臨下齊齊發射,不僅將他引以為傲的八旗鐵騎擊了個落花流水,還將他本人炸了個半死回來。病痛之中,清軍內部士氣混亂,皇太極等人為了爭權奪勢蠢蠢欲動,他為了穩定局面,再一次將我從地牢中提了出來,想讓我幫他去壯士氣。哪知我卻是個不會撒謊之人,捏骨之後便當面將他四個月後仙逝的天機說了出來,想這也是報應,努爾哈赤氣得噴血,命人將我處以極刑。我當時亦年輕氣盛,便在堂中與他對罵,罵他不聽忠言,殘害忠良,與那明朝的皇帝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