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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王韶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沒有和那些人多做糾纏的打算,面對著對面衝過來的人橫立武器,成著防禦的姿勢迅速後退;伴隨著他們後退的是從山上落下來的箭雨。
那些箭雨的準頭其實很不好;或者說壓根就沒往著他們射。兩邊那麼進的距離;他們不過是訓練了不過一個月的新兵而已。只要他們因為畏懼箭雨不敢上前,給王韶一行人制造和他們回合的時機而已。
馬車門迅速開啟,王韶眼中病弱的少年身手矯健的從裡頭跳了出來,手裡舉著一個甕:“王韶,你要的是這個東西吧。”一邊說著,那少年或者說是扮作少年模樣的陳或一邊給護衛頭領一個眼色。
那護衛頭領點了點頭,後退抓住一個護衛打扮的人出來,一拍後頸一個核桃大小的東西吐了出來:“告訴對面你想說的。”
那人恨恨地看著護衛頭領,只是他卻也不能選擇不說,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著王韶,眼眶通紅滿是悲痛:“王韶,老爺被他們殺了,還被火化裝入那個甕中,你要給老爺報仇,要給老爺報仇,要給老爺報仇啊!!我苟活至今,也就是想說這一句話而已。”言罷,那漢子就搶了一人的佩刀,抹喉。
王韶雙拳緊握,手臂青筋暴起。
陳或低低地笑著,面色頗為自得:“我費了十年的功夫抓他,怎麼容得下萬一。”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年,只是陸擇狡猾如狐,他一直都沒有機會。他一點點的打入陸擇的勢力網,獲悉著他的情況,小心翼翼得佈置著,讓他一直以為自己還在京都疏忽大意。甚至於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拐了一隊弓箭手進入地方的地域,一點一點的推算著他可能逃離的地方,埋伏了好多處地方才終於抓住了他。他陳或怎麼可能再讓陸擇有存活的可能?在知道自己被朝廷通緝的第一時間,陳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殺了陸擇。
“我本打算將他骨灰撒在老師的墳頭上,祭慰老師的,只不過現在……”陳或鬆開自己兩隻手指,“放我們離開,不然我碎了這個甕!”
王韶壓下自己想將面前這人碎屍萬段的衝動,對後面的人揮了揮手:“都不許動。”而後才對著陳或道,“可以放你們離開,不過把骨灰留下。”
“可以。”陳或重新抓緊甕的邊緣,對著護衛道,“你們都先走,半個時辰後我會跟上。”
聽到陳或這一句話,那些護衛們都感動不已,全都跪地給陳或磕了一個頭,之後才飛奔離去。當然除了那些離去的人之外,還有剩下四個人站在原地,眼眶通紅,目光裡滿滿的憤怒和仇恨看著陳或,恨不得立時就上去把陳或撕了,又顧忌他手上的骨灰,最後一步三回頭的向著王韶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韶對這些人的印象都不是很深,不過看著臉仔細想,倒是還能想起來不是在肅北王都城見過,就是很久以前跟隨陸父出行過。
兩方對峙,大約過去了一刻多鐘的時候,王韶在心裡莫算著時間,抱著甕坐著的陳或忽然拿起了馬鞭狠狠抽了馬屁股一下,那馬嘶鳴一聲飛奔而去。
經歷過幾次和北蠻的小規模戰鬥,王韶的反應速度很快,馬上就要追上去,忽然就看到一個東西划著圓弧從馬車上飛起,向著馬車相反的方向飛了出去。
第一眼,王韶就認出了那是什麼。不甘心的呲了一聲,卻是不管不顧的停住自己向前奔跑的身子,向後飛身躍起努力伸長了手,死死的護住了那瓦甕。
在場的很多都只是新兵,或者才上過一次戰場,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一時間沒有人反應過來,甚至於還有人跟在馬車後面跑。王韶氣得牙癢:“給我放箭!你們都傻了嗎!”他之前不放箭就是怕骨灰出意外,現在他還擔心什麼!
這時候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反映過來,弓箭手一個個立起弓箭向著馬車射了過去,只是他們並不習慣射擊這種高速移動並且橫向遠離的物體,數十發的箭矢最後射中的只有十分之一,而且多數都落在了馬車上,只有三個射在了馬上,而且全都射在了腰腹的位置。疼痛的刺激,馬匹的速度更快了起來,一下子就離開了弓箭的射擊範圍。
“追上去!那馬堅持不了多久了!不對,他跳馬車了!!”所有追在馬車後面的人,都看到一個身影從馬車上躍到森林中,不見蹤影。
王韶也跟在後面,旋即就跑了過去,結果卻只看到一個披著陳或之前衣服的木架子倒在樹叢中。
被耍了。王韶深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