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鑿上兩下,好使她頭腦變得清醒一些!
有一個這樣的女兒,有時候真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難過好。
白素很沉得住氣:她微笑道:“恐怕我們想偷進去,也沒有可能了,因為於是女士的行蹤,只怕也早就在有關方面的掌握之中。於是女士,你出國之後,去見過我父親,又去見過鐵蛋將軍,現在又來和我們會面,難這你竟然認為會沒有人在注意你的行動嗎?注意了你的行動,自然會聯想到事情和令堂有關,恐怕令堂也早已受到特別照應了,任何人接近令堂,都會被注意,化裝成甚麼樣人都沒有用。”
也不知道這位於是女士是真白痴還是假白痴,白素一面說,她竟然一面搖頭,不同意白素的分析,道:“我不是甚麼大人物,國家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怎麼會留意到我的身上。至於我母親,已經快死了,更不會有人去注意她。”
我沒好氣:“別忘記你母親有大秘密,她知道這秘密會令她遭到滅口!”
於是道:“可是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人知道我母親心中有秘密──就算知道,也不知道那是甚麼秘密,多半會以為那是老人家臨死前的胡言亂語罷了。”
我忍無可忍,提高了聲音:“你就為了你自己想當然的設想,就要我們去冒生命危險?”
於是對答如流:“你們設想會有生命危險,也是想當然──事實哪有這樣可怕──或者曾經有過這樣的可怕,可是現在顯然已經有所不同了。”
我望著她美麗動人的臉龐,緩緩搖頭,心中感到悲哀:人怎麼會如此麻木!
別說她父親死得如何悲慘,她自己本身,也必然經過了將近十年的非人生活。在那段時期,除非她是死人,不然一定對自己所處的環境有所反省。可是當她又恢復了身份,再次進入特權階層之後,她卻用自己騙自己的方法,參加了製造謊言的行列,在自己騙信了自己之後,還希望騙信別人:現在不同了。
現在不同了,或者是將來會不同,這種話說多了,別人或者有足夠的智慧不相信,可是說這種話的人本身,反而會相信。這種情形真是又可怕又可悲。在心理學上來說,只有經歷過大悲痛的人,才會在下意識中要求這樣的麻木,在麻木中逃避,完全不敢正視過去,不敢面對現實。
這種現象如果只是出現在個別人的身上,雖然可怕,還不至於怎樣,而如果整個民族都沉溺在這樣的麻木心理狀態之中,那就不知道是甚麼樣的悲劇了!
對於這種麻木,我發現無論如何大聲疾呼,都起不到作用──麻木的心靈已經失去了感覺外面世界的作用了。
我對於這種情形,一向又鄙視又覺得可憐,這時候我看這位於是女士就是一個典型。
我懶得和她再說下去,只是冷笑一下,白素好脾氣,她笑道:“你這番話對我們說,沒有用處。應該對令堂去說,告訴她現在不同了,有甚麼話只管說出來,都不會有事情,更不會有殺人滅口這種可怕的事情,讓她把心中的秘密全說出來,就甚麼事情也沒有了,那有多好!”
白素這一段話連消帶打,很是厲害,於是一時之間,也答不上來,神情很是尷尬──由於她是一個如此出色的美女,任何表情在她的臉上都看來十分賞心悅目。
紅綾顯然是由於這個緣故,所以對我們的爭執很不以為然,她大聲道:“你們在爭些甚麼啊?”
我立刻告訴她:“我們在討論食人族進步了、文明瞭、和以前不同了、懂得用刃叉來吃人了,是不是就可以接受。”
紅綾怔了一怔,沒有再說甚麼。
於是女士苦笑了一下,道:“看來我們有些話不投機。”
我道:“何止有些,簡直至於極點!”
一直用很優雅的姿態坐著的於是女士緩緩站了起來,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告辭了,抱歉打擾了。”
她走向門口,白素和紅綾送她出去,在門口,她略站了一站,回頭向我道:“看來家母的心願難以達成,要抱憾而終了。”
我道:“誰能夠在一生之中把要做的事情全都做完呢?”
於是頓了一頓,又道:“衛先生你對於她所說的那個天大的秘密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
我立刻道:“我很想知道──我好奇心極強。可是我覺得不值得去冒這種程度的危險,也不想跑到那種我連呼吸都會感到不暢順的環境去──或許你習慣這種環境,早已麻木,我卻十分敏感,所以只好放棄。”
於是聽到了這番話,側頭略想了一想,道:“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