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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原來不是想當良臣嗎?緣何這次要當忠臣?想以此讓我當昏君嗎?”
他又轉念一想,恍然大悟:“好一個處心積慮的老兒,你魏徵似抱有必死之心,知道我定然不會殺你,所以才如此大膽,將我羞辱到極致。”
是時,李世民虛心納諫天下知聞,若魏徵因此篇諫章得罪,哪怕是小小的責罰,傳揚出去,天下人定然說善納諫的皇上從此改了心性。
如此,實在有礙治國大業,李世民十年來的努力因此而付諸東流。
李世民的心情漸漸平息下來,十餘年來,魏徵所上諫章無數,其中固然言辭激烈,直揭其短,讓李世民多次下不了臺,然其諫章高屋建瓴,多是真知灼見,納其言確實對國家有利。
李世民多年來感到,採納了魏徵的意見,除了面子上有點委屈以外,其他的對己對國都非常有利。
眼前的這篇奏章也是這樣,因為魏徵到了現在的年齡和地位,他不會再以言語邀寵,也不會存心找皇帝的彆扭,他所以寫出如此激烈的話來,定是稟承其一貫的宗旨。
這樣又促使李世民坐到案前,耐下心來,繼續看魏徵的諫章。
“陛下初登大位,高居深視,事惟清靜,心無嗜慾,內除畢弋之物,外絕畋獵之源。
數載之後,不能固志,雖無十旬之逸,或過三驅之禮,遂使盤遊之娛,見譏於百姓,鷹犬之貢,遠及於四夷。
或時教習之處,道路遙遠,侵晨而出,入夜方還,以馳騁為歡,莫慮不虞之變,事之不測,其可救乎?此其漸不克終,七也。”
李世民現在當了皇帝,再不像昔為秦王之時,可以跨馬征戰,只好將其尚武本色隱於圍獵及驅馬馳騁之中。
貞觀初年,李世民忙於治理天下,出外遊獵的時候不多,頂多帶領宿衛在宮中射箭比武,以呈其樂。
這幾年,李世民見天下安定,出外圍獵、遊歷的機會比較多起來。
按照魏徵等人的意思,若百姓見皇上動輒帶領從人出外圍獵,會認為這是嬉於國事的行為,因此要儘量減少。
李世民讀到這裡,點點頭,心道:“這段話還算說得恰切,並未誇大,我出外的次數確實頻繁一些。”
“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然則君之待臣,義不可薄。
陛下初踐大位,敬以接下,君思下流,臣情上達,鹹思竭力,心無所隱。
頃年以來,多所忽略,或外官充使,奏事入朝,思睹闕庭,將陳所見,欲言則顏色不接,欲請又恩禮不加,間因所短,詰其細過,雖有聰辯之略,莫能申其忠款,而望上下同心,君臣交泰,不亦難乎?此其漸不克終,八也。”
李世民剛即皇帝位之時,其威容嚴肅,群臣奏事時往往心懷恐懼,被王?發現上疏諫止。
從此,李世民會見群臣時,多以和顏悅色鼓勵群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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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諫言停建新宮 退吐蕃急出勁兵(2)
然近年以來,因天下大治,李世民自視其能力超卓使然,不自覺地變換了態度。
其自恃聰明的思辨謀略,群臣奏事時,他或對不感興趣的話題“顏色不接”,或打斷奏事者的話而直斥其短,使群臣奏事時心有所忌,不敢隨意說話。
魏徵認為這樣會堵塞言路,漸漸會使君臣產生隔膜。
李世民此時的心情漸漸平復起來,心道:“所謂旁觀者清,許是我果真如此,然不自覺。”
“傲不可長,欲不可取,樂不可極,志不可滿。
四者,前王所以致福,通賢以為深戒。
陛下貞觀之初,孜孜不怠,屈己從人,恆若不足。
頃年以來,微有矜放,恃功業之大,意蔑前王,負聖智之明,心輕當代,此傲之長也。
欲有所為,皆取遂意,縱或抑情從諫,終是不能忘懷,此欲之縱也。
志在嬉遊,情無厭倦,雖未全妨政事,不復專心治道,此樂將極也。
率土?安,四夷款服,仍遠勞士馬,問罪遐裔,此志將滿也。
親狎者阿旨而不肯言,疏遠者畏威而莫敢諫,積而不已,將虧聖德。
此其漸不克終,九也。
“昔陶唐、成湯之時,非無災患,而稱其聖德者,以其有始有終,無為無慾,遇災則極其憂勤,時安則不驕不逸故也。
貞觀之初,頻年霜旱,畿內戶口並就關外,攜扶老幼,來往數年,曾無一戶逃之,一人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