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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安懶懶的翻了個身:“爹,真是您啊!”周羅喉把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的書畫掃落在地,默默地坐到了椅子上,冷冷的看著兒子:“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準備這樣過一輩子?”
周仲安動作有點遲鈍,周羅喉喝道:“羅藝,給我掌嘴!”
我遲疑著,一把把周仲安從地上拖起來,他有點站立不穩,我低聲道:“還不給你爹問好。”
周仲安呵呵的拍拍我的肩膀:“野狗終於養成家狗了。”這才跪下行禮:“孩兒見過爹爹。”他抬頭看著父親,似乎等著他說起身之類的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才道:“爹爹,孩兒有時想,其實真能這樣過一輩子,倒是種福氣了。”
第十九章 秘密
周羅喉的聲音說不出的苦澀:“仲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才華呢?你的志向呢?你的抱負呢?你的責任和忠誠呢?為什麼這樣率性妄為?”
周仲安頹然一笑:“爹爹,可否讓孩兒起身回話?”
周羅喉微微頷首,周仲安這才搖搖晃晃的起身道:“爹,率性妄為四字恐怕不能加諸孩兒身上。您十五歲那年,鬥鷹走馬,結交豪強,是建康第一號無賴兒。”
周羅喉面無表情,任由兒子說下去。
“您十八歲那年,平定嶺南,征服六詔,風頭之健,一時無兩。”
“您二十歲那年,太子府發生了一樁大事情。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在觀賞歌舞時遇刺——”我一驚,不假思索的欲退出。周羅喉喝止我:“羅藝站住,我視你為親子一般,聽下去。”
我自知從此以後,必須將命運與周家父子綁在一起,便橫下心來,立在原地。
“皇上欲重修國史,孩兒自願擔此事務。”
“為什麼?”周羅喉問。
“無他,只有修史,才能接觸皇家集註。張麗華屢屢在軍政大事上作梗,孩兒也想透過集註,尋其疵漏——誰知道,”周仲安停了停,周圍靜得如在墳墓中一般:“孩兒才知道,張麗華之受寵來自太子的遇刺。集註上有載,張妃晝夜服侍,德感天地。爹,您覺得好不好笑?哈哈,那個刺客第二次行刺,居然被張麗華言行感動,‘棄劍而去’。孩兒再查皇上當年的傷勢錄,查得他第一次的傷口是一隻半月牙型,再查流血癥狀,刺客出手的風格,手法……爹爹,還記得您的武器‘曲水’嗎。還要孩兒談下去嗎?您,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敢膽大妄為到如斯地步?孩兒從得知真相那刻才明白,要論率性妄為四字,天下有勝過爹爹否?孩兒在查知真相那一刻,孩兒的心坍塌了。當年的您到哪裡去了?”周仲安嘴角諷刺的意味更濃,“爹爹,您二十二歲時,為大陳浴血奮戰,失去一隻眼睛,更失去了男兒的血性!”
周羅喉冷冷道:“如果你覺得忠心為國是失去血性,你爹無話可說。”
周仲安突然大吼起來:“這不是孩兒的國家!這大陳不值得孩兒為其盡忠!您知道嗎?當您們在前線征戰時,皇上在做什麼?他在和孔範、江總之流宮中行樂,他們還為自己取了個別名,您知道是什麼?”
周羅喉沉著臉道:“什麼?”
“狎客!”周仲安狂笑起來:“孩兒聽到這個稱號時,突然覺得所有出生入死的經歷都化為一灘沒有意義的汙水!”
“您三十二歲這年——”
“仲安,別說了。”周羅喉的聲音終於顫抖起來。
“不,孩兒要說。如果您當時痛下決心,大哥和二哥就不會死!那時,爹,您的決定與懦夫無異!”周仲安臉上捱了重重一記耳光。
他的臉變得煞白,五個指印卻分外分明。“那時孩兒還小,卻清楚的聽到孃親夜晚的哭泣。不過一個晚上,她就萎謝了。孩兒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在一個晚上萎謝了。”
“仲安,”周羅喉一字一句的道:“你因此決定放縱自己?”
“是的。孩兒不要為這不屬於自己的江山盡忠,孩兒不要為那些混帳透頂的傢伙們奔走。這朝廷早已朽爛生蛆,這大陳的天空遲早會塌陷。而這塌陷,與孩兒無關。爹,別去遷怒阿殊。遇見她,只是孩兒的福氣吧。孩兒寧願,寧願醉死在阿殊的眼波里。爹,您就讓孩兒放縱一回吧。”
周羅喉起身,走到兒子跟前。父子倆靜靜的對視了一會兒,周羅喉伸手溫柔的撫摩兒子的頭頂:“對不起。”
“您對不起的是孃親和已為鬼魂的哥哥。”
周羅喉已經轉身行得兩步,聽到周仲安的話語,肩膀微微一顫,緩緩回頭道:“安兒,功名利祿,絕頂權勢,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