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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師出高足。”

那信上赫然寫著他認為那具屍身,並非我的真身。其中關節,他要面稟睿王。這小正太,還真是冰雪聰明,我嘆了口氣,說道:

“既已被他看穿,紙裡如何包得住火?請殿下允阿恆進來吧。”

“師傅!”

一見到我,阿恆便睜大了眼睛,一股腦向我衝過來。撲在我腿上,痛哭出聲。

我被他這樣一撞,傷口處一陣劇痛。好在程潛拎起了他的衣領,皺眉道:

“你師傅有傷在身,怎忍得住你如此衝撞!還不收了眼淚!”

阿恆這才站起身,我能理解他的感受。他失去了父親,又離開了家鄉,每日在我身邊學習,孺慕也是人之常情。想必我的“突然死亡”,使他又失去了一個“父親”般的人物,勾動了他心中的舊患,所以才這般哀痛,無法自抑。

“阿恆,莫哭了,是為師不對,害你傷心了。”我摸摸他的頭,說道。

他被我這麼一說,反而更忍不住了,跪在那腳凳上,頭埋在絲被邊,大哭不止。我們三人只得面面相覷,這孩子這段時間想必累積了太多情感,哭泣也是一種宣洩。

終於,他的哭聲越來越低,慢慢只剩下抽泣。我長出了一口氣,道:

“阿恆怎知為師並未遇害?”

他哽咽了一下,抬起頭,俊俏的臉龐被那紅腫的雙眼以及更紅的鼻頭稍微破壞了氣質,卻更顯青澀可愛。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他這才說道:

“前晚殿下將屍身帶回,說是師傅遇難,我便慌了手腳。”說道我的“死訊”,他眼中又蓄了兩灣水潤,好在剋制住了,繼續道:“但弟子送屍身去殮房時,卻發現了一處不妥。那屍身的指腹竟有薄繭,我攤開他的手,發現此人手心之中,繭子更厚。師傅曾手把手教過阿恆下刀,對師傅的手,阿恆再熟不過。師傅十指娟秀,掌心柔軟,這絕非師傅的手。”

“雖慌卻不亂,阿恆做得好。”

在這樣的悲慟下,竟還能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我果然沒看走眼,阿恆於勘驗一道,頗有天分。

“為解疑惑,阿恆學著師傅,開了那人的胸腹。那人胃中並無酒氣。師傅與殿下和程大哥同往,他二人都飲了酒,師傅如何能搪塞過去,所以這人定不是師傅!殿下與師傅一處,師傅是死是活如何不知,何況還有程大哥同在。師傅,到底出了何事,為何隱瞞阿恆?”

這可真是一言難盡了,我只能硬著頭皮,直接說道:

“殿下隱瞞為師的死訊,是因他們得知,為師是女子!”

好在阿恆還算鎮靜,接受力也很強,也許我還活著的這個訊息對他而言太過“驚喜”,以至於蓋過了我性別差異引發的“驚詫”,我和他之間還算溝通無礙。

又說了一會兒話,程潛便以“你師傅仍需靜養”為由,將戀戀不捨的阿恆趕了出去。這房間便有成了他們眼神廝殺的戰場,我只好以“渴睡”為由,將這兩人一併趕了出去。

接下來的七天養傷時間,我是在那已經被抄了的孟刺史私邸度過的。好在他們的手上總有許多要忙的事情,白天還算平靜,可是一到了夕陽時分,睿王和程潛幾乎都是前後腳來報到。睿王將補品堆成了小山,而程潛則是附送噓寒問暖。無論是哪一個,我都很難招架,只好擺出客套面孔,劃清界限,以不變應萬變。不過我仍然感覺這七天,比那七年還難熬。

好在再艱難的日子也總有到頭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太醫技藝高超,還是睿王的每日靈丹的功勞,我康復的速度,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數到第七天,我已經修煉到只要不牽動傷口,便不會覺得痛楚,可以活動自如了。

“卿卿!”熟悉的戲謔男音在身後響起,我頭皮一陣發麻,為嘛非要是“卿卿”,這樣的稱呼無論多久也不會習慣。

我依舊低頭看著手中的《鄭注十三經》,阿恆卻站起身,對著來人的方向喊道:“程大哥!”

是的,這樣肉麻的稱呼,也只有程潛這樣的人才叫得出口。自從我的“真身”被迫,“翔之”遇刺身亡之後,怎樣稱呼我,便成了這位仁兄的“當務之急”。按照他的說法,叫我“小君”是萬萬不可的,因為在這個時代,“小君”是妾室的別稱,叫鳳姑娘,鳳君之類的,又太過平常,只有“卿卿”二字,才配得上他對我的“一番心意”。

這樣的稱呼,我當然是不會答應的,他卻總是無所謂的樣子,就算在睿王面前,他依舊叫得不亦樂乎,絲毫不在意我的冷淡,以及睿王的黑臉。

程潛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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