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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他眼睛,突然衝口問著:“山地人混血?”他有一雙很美很黑的眼睛。
他淡淡的點頭,沒有多作說明。
“你很高。”
“又不足一七○。”唉,如果再高一點就好了。
我們同時往裡邊走去。等我想到還有行李時,才發現正被他拾在另一手哩!這男人不錯,現代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嬌貴,大老爺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動手做”以及“紳士風度”怎麼寫。這種情況下,這個叫鍾昂的男人變益加珍貴了起來。
“嗚——”立在我右方的狼犬突然叫了一聲,嚇得我忙不迭往鍾昂身上擠去,如果他的手還有空,我可能會央求他抱我一把;不過,看來他的背結實得很,跳上去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它不會咬人,別怕。”他的聲音正好響在我身邊。
走入屋內之後,關上門我才惡形惡狀的隔著玻璃窗對外邊那些阿貓阿狗示威的扮鬼臉。
不喜歡小動物,怕大動物,註定了我這輩子鐵定與它們無緣。
“鍾大哥,她是誰?”一名嬌小的女子由布簾後抱著一隻溼淋淋的小狗出來,見到了我這外來客,問著。
“她是陳校長的貴客,是杜小姐,等一會我會帶她過去辦公室,給她一條毛巾好嗎?”
他隨手抓著破毛巾幫我的行李拭去水滴。
嬌小的女孩送來了乾爽的毛巾,我道謝接過,拭去臉上的水,睜開眼見到女孩仍杵在我面前,我怔了一怔,然後突兀的說著:“我嫁人了,真的。”死會絕難活標,真的!
嬌小女子倏地紅了臉,匆忙瞄了下不遠處的男子,然後才似嗔似喜的著著我,蚊聲道:“你在說些什麼呀!”跺跺腳,跑去幫小溼狗吹毛去了。
我在說啥!還不簡單,表明自己死會,絕不會妨礙她與鍾昂之間的未來幸福呀!四年混下來,與人接觸不下成千上百,再魯鈍也有眼睛可以看吧!不該我加入的戰場,我會很快的展示自己已婚的立場,任何人也休要拖我下水。明戀暗戀自個兒去玩,我一向閃得很遠。
小女人不知我說啥?少來了,騙我沒見過世面哪。
雖然我老是在幫各個慈善機構募款,但其實我與這些機構有往來,絕大多數都是把錢匯到鍾老太太那兒,也從老太太那兒得到下一個需要經費團體的資料,極少是由我與機構直接往來的。
說句比較老實的話,我只是喜愛對人榨錢時的感覺,以及“知道”這些錢被用往需要者的身上。本質上我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人物,也不耐煩與人哈拉些什麼,更別說聽到有人老是感謝不完的以眼光膜拜我,說什麼我“行善不欲人知”、是“最偉大的慈善家”——等等令人聽了起雞皮的稱頌。那不禁讓我想起求學時期慘遭誤解,然後“能者多勞”的下場。不不不,所以我不與人太接近,也不想被任何一個機構收為己用,有老太太當仲介者是最好不過的合作方式。至少我做牛做馬的同時會比較甘願一點,不會有募款以外的瑣事加身。
我知道我生性坐不住,熱愛“趴趴走”,八字的命宮裡必定座落一顆“天馬星”,使我終其一生無法長期待在某一處,做事情也愛單一,並且執著下去。
得知我在美國混文憑時修過特殊教育學分後,這陳校長便用著一種渴盼的表情,不時把話題扯到“師資短缺”上頭,十足認定我是再好不過的人才,應該人盡其才的奉獻所學才是。
嘿嘿嘿幾聲傻笑以混過。他老人家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的愛心大概有一公分厚,耐心則是比紙還薄,更別說恆心了。我的字典里根本沒有那兩字。
“杜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話,住在這裡的時間內可不可以幫生產中的老師代課?最近代課老師真的很不好找哪,實在是我們供不起與一般學校相同的薪水,所以老師不好找。”陳老校長終於攤開說了。
身為弱勢慈善機構的鬥士們大抵都有死不放棄的精神,否則不會在風雨飄搖中苦哈哈也要堅持崗位到現在。有一丁丁點愛心的人終必會舉白旗投降於他老人家的勸說中,不過那不是我,因為對於我沒把握又沒興趣的事,我絕不會摻一腳攪和。
“放心吧,我會通知鍾女士,請她找老師的。”那不就解決了嗎?
不過看起來老校長中意的人只有我,所以他又努力不懈:“不是的,那位老師產假四十九天,只需有暫代課的人就好了。我們的資金不能用在多餘的地方,而且以杜小姐的能力,絕對會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一些行政工作更是不在話下了——”
“陳校長,您不知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