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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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種聲名或是地位的穩固存續,其實都需要劍與血的洗禮。
而在這個世界上,怎樣才能給後來者一個更好地將來,是不是也需要一次由南至北的血火洗禮,範閒沒有任何辯別和判斷能力。即便他曾經與言冰雲討論過,與李弘成爭執過。他依然沒有能力判斷,天下地分與合,究竟哪種會更有好處。長痛?短痛?謝謝。那是史學家地問題,不是生於當世的生物們需要考慮的問題。生物們只需要考慮當下便好。這是生物自私地本能。
範閒毫無疑問是個自私地人。他死後哪怕洪水滔天。他只求自己活著地時候,這個世界像是自己喜歡地世界。有花有樹有草有蟲有鳥有人有詩
酒有金。無痛無災無血……
如今他深深將自己看成慶人,而不是最開始地國際主義戰士,但很可嘆的是。他成長成為了一名和平主義者,他希望自己存活的時候,自己子女存活地時候。蜘蛛俠或加藤鷹地那個著名手勢可以一直舉著。
監察院的自幼培養與這麼多年生死間的跳躍生活,卻讓範閒成長成了一個和平主義者。這看上去顯得如此荒謬,如此不可思議。卻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當一個人躺於病床之上等待死亡之時,所產生出來地執念,可以影響他一輩子。甚至是兩輩子。
知道死亡的可怕。才知道應該珍惜生命。
……
……
“我知道你連線犯錯的原因。”範閒沒有回頭。緩緩說道:“我大慶給你地壓力太大。陛下這幾年雖然一直沒有大舉徵兵,但是一步一步棋落下去,都是在為日後的大戰做準備。陛下走地是堂堂正正之路,他已經消除了大宗師的存在。自然不屑用自己大宗師地實力去擾亂天下。”
“他有足夠的信心,堂堂正正地征服你們。”範閒忽然覺得舍外的暮日有些刺眼,閉上眼睛說道:“其實我很瞭解陛下這個人。二十幾年前北伐未競全功,對他而言是個難以接受的挫折。對他而言,大宗師這種怪物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間,哪怕他後來自己也成為了一位大宗師。”
“他有自己地頭腦與謀略。他憑藉這些就足以征服一切。他對於個人武力有發自內心深處地鄙夷與不屑……然而他卻不得不先把大宗師們清掃乾淨,才能把這種不屑釋放到極點。”
範閒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苦荷臨死之前,也看清楚了我那位皇帝老子地執念,所以才會慢慢地在西涼和我朝中佈下棋子,想和陛下下最後一盤大棋……只是他忘了。他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知道死後發生地所有細節,而且他所寄於希望的海棠以及你。都各自犯下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小皇帝一直沉默地聽著範閒的分析,聽到此時,開口問道:“什麼錯誤?”
“你們低估了我地憤怒。”範閒轉過身來,看著小皇帝一字一句說:“我敢向你打保票,苦荷臨死前的兩步棋,都是準備最後落在我的身上,而你卻兩次試圖殺我,不論你成不成功,苦荷如果知道了你地行為,一定會在墳裡氣的再死一次。”
“落在你的身上?”小皇帝的眼瞳微縮,在心裡品咂著苦荷叔祖臨死前地交代,臉色漸漸變得地凝重起來,卻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要將北齊存亡的希望寄託在範閒的身上,難道他不是慶帝的私生子?難道範閒真的是一位大聖人?
不,世間最後一位聖人早在慶曆五年地時候便死了,範閒只是一個尋常人。
範閒冷笑一聲:“當然,苦荷的盤算極好,他把我的心揪地實實在在,但他至死也猜不到一點,我會不會按他所臆想的路子走下去。”
這句話裡指的事情太過隱秘,北齊小皇帝更是聽不清楚。
“我會自己想法子控制這一切,如果控制不了,我大可輕身而走。”範閒從窗外的暮色中走了出來,離小皇帝的身體越來越近,聲音微沉說道:“而陛下您……最好能夠多聽聽我的話。”
“朕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不知為何,小皇帝忽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範閒看著他說道:“因為你犯的錯誤太多,這幾年裡北齊的朝政雖然被你打理的極好,我本來以為歷史上又出現了位了不起的武周,但是終究發現,女人……還是太過易怒,太過心軟,支撐不起什麼。”
此言一出,小皇帝面色劇變,卻又是馬上回伏了尋常模樣,眯眼說道:“小范大人說的話越來越玄妙了。”
“先前你要殺我,如果不考慮司理理的死活,讓太監將她騙出房去,而是用狼桃直接發動攻勢,說不定這個時候我已經死了。”範閒站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