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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苦荷留下來的小冊子,上面那些文字是義大利語,而慶國、東夷城打交道地洋人,基本上操持的都是一種變形後地西班牙文或是英文,範閒也沒有怎麼認真研究過,反正大致上是那麼一回事。
而範閒學過義大利文,前世大二時選修過。 這是巧合還是緣份?
所有地事情都說完了,四顧劍需要交待、移交的事情,已經和範閒做完了彼此間地參詳。範閒從床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忽然間微垂眼簾,認真問道:“我始終還是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會選擇我。”
葉輕眉確實算半個東夷人,但明顯她當年在慶國付出的心血更多,任何一個看過那張黃衫女子蹙視河堤圖的人,都會這樣認為。僅僅因為所謂戶籍,便將整座東夷城的自由存在,放在範閒的身上,放在這個曾經讓東夷城吃了無數血虧的慶國年輕權貴身上,難道不需要一個理由嗎?
四顧劍說道:“所謂人之無癬,不可交也。我曾經論斷,你對世間無心,故而不能大成。然而人之無癖,不外乎兩者,一者乃聖人,一者乃假人。”
“你便是一個無癬之人。”四顧劍繼續說道:“但大東山之後,於我而言,你卻陡然生出了些真性情……只是一直被掩藏的極深。所以我想,你應該會往前者的路上走。”
“這個世上能有這樣不為一己之私利,一國之私利,只為自己的心意安寧而行事的人嗎?”
四顧劍雙眼淡漠地看著他:“以前曾經有一個,我希望以後也能有一個,如果賭錯,那便錯了,我並不在乎。一個將死的人,總是最勇敢的賭徒。”
範閒沉默許久,然後走出了靜室,走到了劍坑的旁邊,看到了王十三郎,正悲傷地流著無聲眼淚、正像孩子一樣用袖子抹著眼淚的王十三郎。 坑內千劍冰冷。
王十三郎看了他一眼,走入了靜室,片刻後所有劍廬的弟子都肅然地走入了靜室,包括雲之瀾在內,沒有人發出任何一絲聲音,沒有人去看劍坑旁的範閒一眼。
第七十三章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二)
已經深了,範閒一個人站在劍坑的旁邊,看著坑裡那麻,有如稻穀,又有如直刺天穹樹尖的劍發呆,他此時站的位置,正好是先前王十三郎站的位置。其實在裡間與四顧劍進行最後對話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聽見了十三郎無聲的哭泣聲,哭泣無聲,其實還是有聲。
當時的劍廬深處沒有旁的人,四顧劍與範閒談論的問題太過要緊,連劍童都被遠遠地驅到了遠方,只留下十三郎守在屋外。範閒明白,四顧劍以此來表達他的態度,他信任自己的關門幼徒,範閒也信任十三,東夷城的將來如何,要看十三郎和範閒之間的配合,而四顧劍想讓十三郎從這次對話之中,瞭解更多的東西,範閒也希望十三郎能夠從自己口述的霸道功訣中,領悟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一次悄無聲息,彼此默契於心的互相參詳,只是王十三郎其時陷入黯然情緒不可自拔,也不知道究竟聽進去了多少,領悟了多少。
劍廬弟子沉默地魚貫而入屋內,範閒自然不會再進去,他不會自大到以為四顧劍真的會因為母親的關係,這幾面之緣,就把自己當成世界上最重要最親近的年輕人,願意臨死前還和一個慶臣呆在一塊。
大宗師臨死的時候,當然願意和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十三位弟子呆在一起。
此時四顧劍應該是在屋內交待後事,這些後事裡有許多是和範閒有關,或者說是東夷城必須配合範閒的事宜,範閒不方便偷聽,嘆了一口氣。邁步向著劍廬外面走去。
不知道四顧劍的遺命能不能壓制住雲之瀾的反彈。範閒也沒有辦法去確定這件事情。
走出劍廬門外,監察院的下屬以及東夷城方面地禮事官員迎了上來。面色各自不同沉重。範閒搖了搖頭。然後在眾人地陪伴下,向著山居上行去。
自己在等什麼?等著一代強人的殞落。等著一位大宗師離開這個世界時。天上劃落地一顆流星?範閒坐在椅上,撐頜靜思,劍廬四周蟲鳴漸起。蛙鳴已生。
清風明月,遠處海風微溼微鹹。吹地月影都模糊起來。
此時他坐在山居臨崖處的園畔。隔著那道石門,看著不遠處腳下地草廬建築。任由月光照拂在自己地身上。平添幾分與時令不合的寒意。草廬深處的淡淡燈光一直亮著,似乎是要永遠地亮下去。臨死地四顧劍應該還在和自己的弟子們做著最後地交代。不知道這時候廬內會不會有什麼爭執,有什麼異動。
劍廬十三子。對於四顧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