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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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瘦削地肩膀,抱了抱,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今後自己乖一些,多孝敬父親母親。”說這句話地時候,範閒總覺得時光在倒轉,眼前這個冰雪般的女子,似乎還是很多年前澹州港裡連話都說不清楚的黃毛小丫頭。
範若若嗯了一聲。然後退了出去,她知道為什麼陛下今天會放自己入宮,一定是兄長與陛下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而她此生最是信服兄長的教誨與安排,根本生不出任何質疑之心。她只是平靜而沉默地接受這一
小樓裡重複安靜。然而並未安靜太久,姚太監面色有些尷尬地稟道:“三殿下來了。就在樓外,奴才攔不住他。”
皇帝和範閒同時一怔,似乎沒有想到三皇子居然在這個時刻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更沒有想到漱芳宮居然會沒有攔住這個少年。
三皇子走入樓中,對著皇帝行了一禮,又對範閒行了一禮,悶著聲音說道:“見過父皇,見過先生……”
很妙地是,三皇子說完這句後轉身就走,竟是毫不在意任何禮數規矩,空留下陷入沉默的皇帝與範閒二人。這二人自然將老三先前的表情瞧的清清楚楚,都看見了老三這孩子的眼圈已經紅了,想來在樓外已經先哭過一場。
皇帝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面,沉默片刻後,忽然表情十分複雜地笑了起來,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更有一絲怎樣也無法掩飾地欣賞。今日李承平來此小樓,自然是為了送行,自然是替範閒送行,這種情份,這種膽魄,很是符合皇帝地性情。
“不錯吧?”範閒問道。
“你教的不錯,這也是朕向來最欣賞你的一點,也未曾見過你待他們如何好,但不論是朝中的大臣,還是你的部屬,甚至是朕的幾個兒子,似乎都願意站到你的那一邊。”皇帝說道。
範閒沉默片刻後應道:“那大概是我從來都很平等對待他們的緣故。”
姚太監第三次走入小樓,平靜說道:“宮外有人送來了小范大人需要的書稿和……一把劍。”
劍是大魏天子劍,安靜地放在了範閒面前地桌上,書稿是今日監察院舊部書寫而成的賀派罪狀,以供陛下日後宣旨所用。
姚太監站在皇帝的身前,安靜的陳述了一番今日宮外的動靜,內廷在京都裡地眼線自然不少,而今天京都裡地風波所引出的騷亂,根本不需要特意打聽,便能知曉。
都察院地御史們此時正跪在宮外的雪地裡,哭嚎不止,要求陛下嚴懲範閒這個十惡不赦的兇徒。範閒不是殺人狂魔,今天京都裡消亡的生命都是賀派的中堅力量,至於那些只識迂腐的御史大夫,卻還活的好好的。
除了這些御史大夫之外,京都裡各部各寺的文官也開始暗底下溝通,準備向宮裡施加壓力,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朝堂系統被今天發生的屠殺震住了心魄,感到了無窮無盡的恐懼,所以他們必須站出來。
範閒從門下中書進入了皇宮,眾多朝廷大臣們便在皇城之外等著,他們要等著皇帝陛下的旨意,然而一日已過,時已入夜,皇宮裡依然一片安靜,大臣們開始憤怒和害怕起來,難道範閒做了如此多令人髮指的血腥事,陛下還想著父子之義,而不加懲處?
正因為皇宮的平靜與大臣們的擔心,所以御史大夫們才會再次在皇城之外叩首。
風雨欲來,壓力極大。山欲傾覆,湖欲生濤。
姚太監的稟報沒有讓小樓裡的氣氛產生絲毫變化。無論是皇帝還是範閒,都不會將朝臣的壓力放在眼中,更何況今夜之後,這一對父子總有一位會對這個天下做出某種交待。
皇帝笑了笑。端起一杯酒緩緩飲了,說了一個兩個一直沒有觸及的話題:“你若死了,留下的話還能管住手底下地那批瘋子嗎?若不能,朕為何要答允放他們一條活路?”
“因為您必須賭我的話能管住他們,不然天下亂起來,總不是您想看到地場面。”
皇帝的手指輕輕轉動著酒杯,雙眼微眯說道:“那你難道不擔心。朕若殺了你。卻不做那些應允你的事情?”
範閒微微低頭,沉默片刻後平靜說道:“天子一言,駟馬難追。”
“駟馬……不是一匹馬。”皇帝笑了笑,說道:“是四匹馬。這個古怪的詞兒當年你母親說過,所以我記得,只是沒想到,你也知道。”
皇帝接著嘆息道:“今日之天下,若朕面對地不是你,而是你母親……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她公平一戰的資格。”
範閒諷刺道:“當年您確實沒有給她任何公平可言。”
皇帝搖了搖頭。冷漠說道:“不給她這種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