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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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毛皮,流動著一股美妙的動感。
範閒半倚在雪橇地皮箱之上,微微眯眼,感覺著眼睫毛上的冰雪冰冷著自己薄薄的肌膚,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將自己領口和袖口的活釦繫帶拉的更緊了一些,不想讓任意一絲雪粒漏進自己地身體。
從慶曆五年知曉了神廟地方位和路線圖,範閒將這個秘密藏在自己的心裡已經六年多了,他知道冥冥中註定自己終將去神廟一行,只是沒有想到,最後是因為要去找五竹叔,是因為自己和皇帝陛下之間地決裂。
探險的旅程啊……一旦有了這種直接的目的,似乎就喪失了許多美好的感覺。雪橇在平整的雪原上快帶滑行著,四面八方傳來雪犬們的急促呼吸聲和簌簌的風雪聲,在這樣的聲音陪伴下,範閒似乎快要睡著了。
他不可能睡著,他在仔細地聽著雪犬的呼吸頻率,以判斷它們的疲累狀況。六年的時間,弟弟範思轍按照他的吩咐,準備好了一應戰勝嚴寒所需要的物事,包括前後雪橇上面的食物火種和特製的雪地營帳,而這些在北門天關馴養了三年的雪犬,更是範閒此次神廟之行最大的倚仗。
從這些方面可以看出,範閒是一個無比細心之人,他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在世人看來,要去上謁神廟有如登天般難,而在他看來,只要準備充分,神廟也不過就是一個偏遠一些的旅遊景點罷了。
唯一令他有些警惕的就是寒冷,如今的寒冷更勝肖恩苦荷當年,當年大魏朝是擺出了一個數百人地探險隊伍陣仗。最後肖恩苦荷兩大牛人還需要吃人肉,才能熬到神廟現世,如今他們的隊伍裡只有三人,能不能撐到那處呢?
範閒閉著眼,卻不擔心自己會被凍僵,體內的經脈確實已經廢的差不多,無法調動真氣護體,然而很奇妙的是。一入這片荒無人煙,奇寒無比的雪原,他便敏銳地察覺,風雪之中天地的元氣似乎比南方任何一處地方都要濃郁許多。
這種敏感歸功於苦荷大師臨終前所贈的小冊子,如果沒有那個小冊子,範閒只怕根本感應不到天地裡地絲毫變化。為什麼越往北去。天地間的元氣便越濃郁?這是一個令範閒百思不得其解的現象,不過這終究是好事,他半躺在雪橇上緩緩吸附著天地間的元氣波動,如果北方的元氣更加濃郁,或許只需要花上兩年或者三年的時間,他體內地經脈便可以被修復如初了。
雪橇在冰雪上微微一顛,範閒從那種空明的狀態中醒了過來。雙眼微眯。透著墨鏡平靜地觀察著前方的風雪大地,忽然間有所領悟。當年大魏朝雄霸天下,那位已無所求的皇帝陛下為求長生之道,而遣使進獻神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苦荷的提議。
肖恩執掌的緹騎,隱約掌握了神廟地大致方位,可是天底下地凡人,又有誰敢冒著生命的危險前去一探?如果不是苦荷一力推動此事。以長生不老誘惑魏帝,只怕數十年前的神廟之行,根本不可能發生。
苦荷為什麼對神廟有如此大的興趣,以致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前去?僅僅因為他是天一道的苦修士,終生侍奉神廟的緣故?不。苦荷是一個現世主義者。只看他在神廟外與被囚在廟中的母親葉輕眉在瞬間內達成合作的協議,就知道這位苦荷大師對於神廟並沒有太多的恭敬之意。
範閒墨鏡下地眼睛眯的更加厲害了。不知道苦荷大師手中的那個小冊子是什麼時候拿到手的,莫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北方的天地元氣有問題,所以想去神廟看一看,這一切波動地源泉和真相?
風雪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低,原先還偶爾能夠看到地白羊和雪狐此時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躲避嚴寒了,整座荒涼的雪原上,就只有這一行雪犬拉著地隊伍在風雪中艱難地前行範閒所處的雪橇上傳來他兩聲壓抑的咳嗽聲,這等低溫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抵禦的,而他傷勢未愈,確實熬的有些辛苦。
前方雪橇上的王十三郎像是沒有聽見範閒的咳嗽聲,而是雙眼警惕地看著前方,忽而他的身體化作了一道劍光,穿著臃腫的皮襖,破空而去,直接殺到了雪犬隊伍的最前方,朝著一處微微隆起的冰雪下狠狠刺了進去。
雪犬一陣嘈亂,半晌後才平靜了下來,有幾隻膽大的好奇的雪犬圍了過去,站在王十三郎的身旁低頭嗅著,然後發出了幾聲尖銳的叫聲,叫聲歡快至極。
王十三郎左手執劍,收回了劍鞘,看著被雪犬們從雪地裡刨出來的那隻渾體潔白的大熊發了發呆,這本來就是範閒交付給他的任務,一路打些獵物,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雪犬很聽號令,將那隻白熊從雪裡撕咬拖出來後,並沒有後續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