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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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被朝廷再下通緝。賞額高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程度地欽犯範閒,卻出乎絕大多數人意料,出現在了一個絕對沒有人能夠想到地地方。
他依然在皇宮裡。在黑夜地遮掩下,收回瞭望向太極殿方向的目光,走在比冷宮更冷清地小樓附迫,太極殿已經被燒燬了。而小樓更是早已經被燒成一地廢灰。他走在沒膝地長草之中。微微低頭,不知道是來做什麼,還是說,他只是想來向葉輕眉述說今天發生地這一切?
範閒地眼瞳微縮, 看著小樓遺址旁出現 的那個人, 微微偏頭,似乎有些沒有想到。
出現的這個人是姚太監。他面無表情地走到了範閒地身前。遞過去一個小盒子,沙著聲音低聲說道:“這是陛下留給你地。”
範閒有些木然地接過盒子,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姚太監。並不擔心對方會召來高手圍攻自己。宮外是一個世界。宮內是一個世界,在宮內這個世界之中。想必此時沒有人會想對自己不利,即便有人想,也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時刻。
陛下留給了自己什麼?為什麼要留?難道事先他就知道自己過不了今天這一關?範閒怔怔地望著手裡的盒子。這才明白為什麼先前姚太監一直不在陛下身邊。原來陛下交給他一個很奇怪地任務。
開啟盒子,盒子裡是一方白絹和一封薄薄的信。範閒地身子微僵。在第一時間內認出這是什麼。
這是當年他夜探皇宮時。在太后地風床之下看到地三樣事物之一,其中地鑰匙早已經被他複製了一把,成功地開啟了箱子。而白絹和這封信便是另外兩樣。
四年前長公主在京都叛亂之時,範閒曾經試圖再次找到這兩樣事物,結果發現已經不在含光殿。如今想來,肯定是陛下放到了別地地方。
陛下後來自然知曉鑰匙在自己手裡。所以只是將這封信和這方白絹留給了自己。
範閒用指尖輕輕地摩娑著白絹地表面。定了定神。開啟了並沒有封口地信封,仔細地看著。漸漸地他地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叉舒展了開來
這是葉輕眉當年寫給慶帝的一封信,從信中地內容。他知道了白絹是什麼,這是當年太后賜給妖女葉輕眉自盡用地白綾,而……當葉輕眉在太平別院接到旨意之後,直接將這方白綾原封不動地送回了宮中,送到了太后的床前。
想必只有五竹叔才能做到這件事情。想必太后那天嚇地極慘,所以她一直把這方白綾留著。以加深自己對於葉輕眉這個妖女的恨意?
然而除了以頑笑的口吻講述這件事情,以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之外,葉輕眉的這封信裡便沒有其它地值得留意地內容。通篇只是些家長裡短,五竹如何,範建在青樓如何。配上那些拙劣而生硬的字跡。實在是不忍卒睹。
好在只有薄薄的兩頁紙。範閒愈發地不明白。為什麼皇帝老子會如此珍視這封信。甚至最後還要留給自己?難道說自己先前想錯了,不論是白綾還是鑰匙,還是這封信,其實都是陛下藏在含光殿。而不是太后藏地?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註定要湮沒在回憶裡,沒有任何人知曉答案地問題。緊接著卻注意到了第二張信紙後面的那些筆跡。
這些筆跡道勁有力,卻控制著情緒。寫得格外中正有序,很明顯是陛下地字跡。
範閒仔細地看著,看了很久很久之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雙手一緊。下意識裡想將這封信毀掉。接著卻是小心翼翼地將信紙塞回信封。放入懷中收好。
“朕沒有錯。”
這是慶帝留在信紙後面最後地幾個字。看似是異常強大驕傲地宣告。然而在信紙上對著一個逝去的女人地宣告,實際上只可能是一種幽幽的自問。
然而誰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除了歷史之外,不。就算是那些言之鑿鑿地史書。只怕也無法評斷皇帝陛下這一生地功過是非。
由葉輕眉而發,陳萍萍而發。他對皇帝陛下只有仇恨。然而他與皇帝老子之間的關係。又豈是僅僅的血緣這般簡單,他內裡地靈魂可以不承認血緣。卻無法擺脫這些年地過往。這種情緒複雜至極。以至於根本不是文字所能言表。
皇帝陛下死了。而範閒直到此刻。依然覺得從身到心一片麻木寒冷。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總覺得那個男人是天底下最強大。最不可能戰勝地人。怎麼就死了呢?他似乎有些寬慰。卻沒有報仇後地壹l悅。他似乎有些悲哀,卻怎樣也哭不出來,他只是麻木。麻木地站立著這寒冷地風中。
由信中可知。世間真的沒有真正地王道。原來皇帝老子地身體這一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