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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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挾著永久不變地肅殺與幽冥氣息起拔。
馬上沉默的他很清楚為什麼範閒沒有任何具體地話給自己,因為他和範閒一樣,他們雖然都有東夷城的血統,但畢竟是慶人,這一萬四千名強大的精銳力量絕大部分也都是慶人。
如果南慶正在北伐,難道自己這些慶人卻要背叛朝廷,反戈一擊?只怕誰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雖然這些人都是被流放了的人物,對於皇帝陛下也談不上什麼忠誠,然而背君與叛國終究是兩種概念。
然而東夷城方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慶帝一股作氣地將北齊打散,因為若那樣的話,東夷城自然便是強大慶軍的第二個目標。如今的東夷城名義上已經歸屬大慶,但在範閒和大皇子的強勢之下,南慶朝廷根本管不到此處,一旦有機會動兵真正征服,想來慶國朝廷不會放過個機會。
若到了那時,東夷城自然是滅了,大皇子也只有死路一條。從陳萍萍死後那一刻開始,大皇子便已經做好了這種思想準備,然而如今知曉範閒在京都準備做的那件事情,大皇子的心頭依然抑不住的有些黯淡。
不論範閒是勝是敗,他的心情都會黯淡,因為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還在慶國的皇宮裡,他的妻妾也還在京都。
大皇子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京都的方向,一時間唏噓了起來,微微眯眼,長久沉默,一言不發。
天下大戰已起,修羅場已然鋪成,骸骨埋於道,血肉濺於野,烏鴉怪鳴於天際風雪之中,不盡的肅殺兇險,籠罩了整個天下,就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遮蓋了所有萬千百姓頭頂的天空。
便在這樣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局中,有很多人的目光,包括沙場之上那些猛將,至高的皇帝,孤守的逆子,其實都在注視著京都,因為他們知道,真正的勝敗,天下的走勢,依然還是在南慶京都之中,在那一對對人對己都格外殘忍無情的父子之間。
正如慶國皇帝陛下曾經對葉完說過的那樣,他與範閒之間的生死存活,才是真正的局點。只是這個局不是人力所能設,而是這數十年間的造化因果,最後凝結而成的局面,在這個凝結的過程之中,皇帝陛下自己,那個死去的女人,秋雨中的陳萍萍,以至於範閒自己,都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以至於這個局到了最後已然無解。成了個死局。
只有劍才能斬開繩結,只有生死才能解脫。
被無數雙目光注視的京都城內,百姓卻感受不到太多前線血腥的味道,甚至連此時禁宮所發生地驚天大事也不知情,他們情緒平穩地過著一如往常的日子。除了天河道岔道口的那些百姓,正在不停地哭泣。
學士府中的胡大學士聽不到這些哭泣的聲音。但他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了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大朝會地日子,他依然擁有足夠的眼線和層級,所以他頓時呆了。
一年前,賀派地官員全數被範閒和監察院殺了。這一年裡,胡大學士統領著門下中書以及三寺三院六部,將慶國朝廷打理的井井有條,便是陛下重傷不能視事的時候。這位大學士依然平靜恬淡。東山倒於前而面不改色,十分有效地維持著慶國的平安。
然而今天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胡大學士所有地鎮定平靜,頓時瓦解,他今天沒有擦護臉霜,所以臉上的皺紋顯得格外的深,怔怔地站在學士府的園子裡。顯得格外蒼老。祈求著上蒼不要給大慶帶來任何地不幸。
京都另一處貧寒坊內,某簡陋民宅中。已經出獄很久地前任京都府尹孫敬修,正在他的女兒孫家小姐的攙扶下,一面咳嗽一面喝著藥,在獄中被折騰的險些身死,若不是範府裡的幾位夫人暗中打理,只怕這位性情嚴正的京都府尹,早已死了。然而如今的孫家早已敗落,除了一家三代之外,僕役盡去,姨太太也已逃走,過地日子著實有些不堪。
孫顰兒溫聲寬慰著父親,心裡卻想著改日只怕要去範府裡謝謝郡主娘娘賜地藥,只是卻沒有什麼衣裳可穿了,又想到,小范大人現在窮竟是死是活?一時間不由有些痴了。
此時的範府中,林婉兒卻是表情凝重地坐在花廳之中,思思坐在她地身後,一人分別抱著一個孩子。她對面前的藤大家媳婦兒說道:“逃是沒必要的,只是府裡的下人能散就趕盡散了。”
藤大家媳婦兒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哪裡肯走。林婉兒也不會勉強,因為範族裡的這些族人家人,便是想走只怕也無法走乾淨,她只是怔怔地看著懷裡的範良。
昨夜範若若被急召入宮,最近又沒有陛下身體不適的訊息,林婉兒便馬上猜到了一些什麼。尤其是從昨天夜裡,便開始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