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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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十足法場的距離,又保持到了最初的距離。
也肯定沒有人察覺到皇帝陛下那雙藏在龍袍袖中的手緩緩地握緊了。
在這一刻,看著跟隨了自己數十年老夥伴。老僕人死去,那個看著自己從一個不起眼的世子,成為全天下最光彩奪目地強者的老傢伙,就這樣毅然決然地死了,皇帝的心中做何想法?有何感觸?是一種發自最深處的空虛,還是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
皇宮城頭下的言冰雲深深地低下了頭,比身旁所有官員都壓的更低。他的身體朝著法場地方向,透過雨簾,還能看到小范大人抱著老院長屍身漠然木然的模樣,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想到了不知是在多久以前,在監察院那座方正建築裡,老院長曾經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總有一天,我是要死地,範閒是會發瘋的……
言冰雲霍然抬起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抹去了臉上的雨水,繼續暗中向著各方釋出著命令。那些隱在觀刑人群裡的密探,隨時可能出手,將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瘋狂壓縮在一個最小地範圍內。當然,言冰雲更希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人死了,凌遲之刑雖然沒有完整地完成,劊子手被範閒含怨削成了兩半,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秋雨依然那般悽迷地降落著,皇宮前地廣場上卻沒有人離開,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緊接著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些圍住法場的苦修士緩緩地向著小木臺逼近,他們頭頂地笠帽遮住了自天而降的雨水,也掩蓋了他們臉上本來的表情。範閒似乎像是感應不到臺下的危險,只是有些無知無覺地木然箕坐於木臺之上,他依然抱著陳萍萍的屍身,沒有放下。
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在了一處,漸漸地止了,範閒忽然站起身來,只是身形有些搖晃,看來這數日數夜的千里賓士,已經讓他消耗到了極點,而今日這直刺本心的憤怒與悲傷,更是讓他的心神有些衰竭之兆。
然而木臺上雨中的那個身影晃了一晃,卻讓木臺四周的那些人們心頭大驚,下意識裡往後退了半個身位。
範閒漠然地抱著陳萍萍的身體往木臺下走去,看都沒有看這些人一眼,似乎這些人就是不存在一般。
而這些人包圍著木臺,在等待著皇宮上那位九五至尊的命令。
皇帝陛下面色蒼白地看著皇城下的這一幕場景,幽深的眼眸裡閃過極其複雜的情緒,從懸空廟事起始,他對於範閒的欣賞,便是建立在這個兒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的基礎,今天他雖然沒有想到範閒居然能趕了回來,可是看到這一幕,他並不覺得奇怪。
甚至我們的皇帝陛下也並不擔心,在他的心裡,他認為安之是被陳萍萍這條老黑狗所矇蔽了的可憐孩子,大概安之直到今日還不知道陳萍萍是多麼地想殺死他,想殺死朕所有的兒子,想讓朕斷子絕孫……可是當他看著範閒蕭索的身影,皇帝難以抑止地有些傷感和憤怒,傷感於範閒所表現出來的,憤怒於陳萍萍這條老狗即便死了,可依然輕而易舉地奪走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
就像那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女人一樣。
皇帝沉默了許久,一直被他強行抑止住的傷勢也因為心神的激盪而漸漸裂開,血水從他的胸腹滲到了外面的龍袍上,格外驚心動魄。
他一拂雙袖,冷漠著面容離開了皇宮城頭。
皇宮之下,範閒抱著陳萍萍的身體,離開了被雨水血水淋溼透的小木臺,向著廣場西面的方向走去,走的格外緩慢和沉重,直至此時,他都沒有向皇宮城頭上看一眼。
陛下已經離開了,這世間沒有再敢攔在範閒的面前,所有的人都下意識裡讓開了一條道路,人群如海面被劍斬開一樣,波浪漸起,分開一條可以看見礁石的道路。
雨中,範閒抱著陳萍萍離開。(誰是大英雄,怎樣才能稱之為英雄?這是個每個人看法不一樣的問題。在這個故事裡,所有能夠忠於自己想法的人,其實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只是看他們願意為這個想法付出多少。能付出的多,便足夠震撼,尤其是這個雄字,其實只在雄奇,而不牽涉別的。
關於男人,不是有陽具就能稱之為男人,精神上陽萎其實也是不行的。而陳萍萍雖然是個閹人,但他其實是個理想主義者,一個簡單的人,一個有槍的……男人。
他比大多數男人都要爺們一些。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那玩意兒,我也有”……就是我構思這故事以來,對陳萍萍的看法。
第七卷 天子 第一百零三章 又無題
秋初最頭前的兩場雨來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