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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那些年,或許是被苦荷大師以及北齊天一道搶盡了風采,或許是慶廟的苦修士們都不怎麼顯眼,只喜歡在最荒僻地地方傳道,或許是慶廟地大祭祀二祭祀並沒有給人一種強大的感覺,所以範閒從來沒有將慶廟放在眼裡。
然而今天證明了,這是一個極其強大地敵人,範閒甚至開始懷疑,虎衛們習來對付九品強者的刀陣,是不是脫胎於慶廟這種奇妙的合擊之術。
當然,如果今日的範閒還是處於顛峰狀態下的範閒,他也不會變得如此狼狽,尤其是這種輕身逃離的本事,出身監察院的他以及身為天下第一刺客的影子,根本不會將那些追蹤而至的苦修士們放在眼裡。
若在平時,他或許會和影子就近隱匿了蹤跡,轉而對這些油鹽不進的苦修士們進行最陰森可怕的伏殺狙擊。
然而今天不行,因為那一千里的奔波,心神裡的悲慟,連日來的困苦消耗,在正陽門城牆上和法場上所受的那幾記重傷,讓範閒的狀態已經跌至谷底,尤其是先前與十幾名苦修士的圓融之勢硬抗一記,更是讓他再無二戰之力。
他身旁的影子表情冷漠,看上去並無異樣,然而多年來的合作與親近,讓範閒很清楚地發現,影子身上的傷也很重,甚至比自己更重。
範閒知道這是為什麼,影子只受過一次傷,但那次傷是四顧劍刺出來的。
知道了陳萍萍的死訊,影子會有怎樣的反應,範閒能清楚地猜測到,他明明人在東夷城,卻和王啟年幾乎同時回到了京都,這名天下第一刺客回程的速度比王啟年更快,甚至有可能比範閒當日更快。
這樣的奔波,影子的傷想必更加重了。範閒側頭看了影子一眼,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前面分頭。”影子沙著聲音開了口,帶著一股很怪異的味道,看來這位刺客也很清楚,他們二人如今的情況都糟到不能再糟,必須分頭引開追兵。
範閒點了點頭,知道此時分開,過不久自然二人便會再見面。
便在那個街口,影子倏地一聲穿到了一個小巷子裡,說不定片刻之後,他就會變成一個正在簷下躲雨的悽苦商人吧。
然而他走之前冷漠說了一句話,讓範閒的心沉了一下,嘴裡開始發苦。
“你什麼時候動手殺他,喊我。”
就因為這句話對心神造成的衝擊,讓範閒比預定之中跑的更遠了一些,身後那些苦修士遠遠地綴了上來,但範閒卻沒有任何的擔心,他從一個小巷裡穿了過去,便來到了東川路口,便在澹泊書局的正堂裡進去,從後門出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撐著雨傘的讀書人。
他來到了太學的門口,看見了百把傘,千把傘,以及傘下那些面容清爽陽光的太學生們。
第七卷 天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準備著
上次來太學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那一日春雨飄搖,範閒來太學是為了見胡大學士,為的是京都府尹孫敬修的事情。那時他挾東面不世之功回京,真真是光彩榮耀到了極點,抵抗門下中書的壓力,折辱賀大學士的意志,瀟灑囂張,攀上了第二次人生的巔峰。一朝雨歇,黑傘落下,他被太學的學生們認了出來,還引起了小小的一場騷動。
而今日秋雨悽迷,他從慶廟逃命而來,面色微白,手臂微抖,雨水順著布傘漏了些許打溼他的衣衫,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如今的範閒已經被奪除了所有官職爵位,成為一名地地道道的白身平民,而且整座京都都知道,皇帝陛下正在打熬著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年輕人,範府形同軟禁,無人敢上門,無人敢聲援。
區區數月時間,人生境遇卻已經整個翻轉了過來,一念及此,範閒不由笑了起來,低著頭,撐著傘,從那些不知議論著什麼的太學學生身邊走過,向著太學深處行去。
雨中的太學顯得格外美麗清寂,古老的大樹在石道的兩側伸展著蒼老的枝丫,為那些在雨中奔走計程車子們提供了難得的些許安慰,一路行來,秋黃未上,春綠猶在,暮時學堂鐘聲在遠處響起,清人心境。
範閒不再擔心那些後方追蹤而至的慶廟苦修士,且不說在這數百名太學學生地包圍中。對方能不能夠找到自己,只說太學這個神聖重要的地方。即便是那些甘於犧牲自己地苦修士們,大約也不敢冒著學士譁動的風險,就這樣像屠戶一般地殺進來。
撐傘往太學裡走,一直走了很久,才來到了較為清靜一些的教習所在地,範閒很習慣地繞過長廊,進了一間小院,行過照壁,卻緩緩地停住了腳步。
這裡是他在太學裡的屋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