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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人”看著他的背影,咋舌不已,這“病神”的功力,確已到了不可思義之境。
“未亡人”,正是改裝還原的東方慧,她可做夢也估不到“病神”就是她認為已死,為他立墓,碑上留名的志哥哥。
韓尚志當然也想不到“未亡人”就是他時刻縈繞心頭的拜弟小叫化東方慧。
她和他瀆而不識,相見又分手。
而他卻亟謀要找到她,她又是在策劃為他報仇,然後以死殉情。
韓尚志因為被“魔中之魔”再輸以百年功力,內力充盈,中氣滿溢。所以話音多少有些改變,不然東方慧不可能毫無覺察。
而東方慧以小叫化的面目出現時,故意把嗓音變粗,現在說話卻是本音,所以這一差錯,使他和她成了陌路之人。
卻說韓尚志一口氣奔出了五十餘里,來到一個大鎮,投人一家叫“悅來”的旅店之中,安置了吳小眉,馬上叫店小二去請郎中。
工夫不大,店小二帶了一具架玳瑁邊眼鏡的老郎中進來,一腳踏進房門,端詳了韓尚志幾限,大驚失色道:“相公,你病勢不輕!”
韓尚志不由莞爾,一拱手道:“先生請進,有病的不是在下,乃是……”
“哦!不是你相公,但小老兒老服不花,相公的面色……”
“在下天生如此!”
“哦!”
“患病的乃是……乃是……”
店小二搶著道:“是這位相公的夫人!”
韓尚志頓感啼笑皆非,但也無法辯說,只好順著話尾道:“煩先生一診!”
那老郎中走的床前,揭開紗帳,把了一回脈,觀了觀氣色,搖頭晃腦的道:“草夫人貴恙,系旅勞頓,寒入表裡所致,投以發散驅邪之藥,自會痊癒!”
韓尚志啼笑皆非,知道如果不求諸於武林中人,憑這些普通郎中,決無辦法,當下只好唯唯喏喏的應著,那郎中開了藥方,討了五錢銀子走了,待醫生走後,韓尚志撕碎了那藥方。在屋子裡來回蹀踱,半籌莫展。
吳小眉,仍昏睡如故,只是一張粉臉,泛起可怕的紅霞!
他不由想起拜弟東方慧,小叫化巧慧點,見聞比自己廣博,如果有他在倒,也許有法可想,但當他回憶起“連環套”外山崗之上,立碑留名的那一幕時,心中不由卜卜亂跳起來,拜弟義薄雲天,如今行蹤莫明……
心念之中,只聽院中傳來幾聲“卜叫子”的響聲,接著一個聲音道:“專醫疑難怪症,當面見效,無效免費,任憑砸爛招牌!”
韓尚志不由心中一動,探頭向外一望,只見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十八九歲的黑衣少女,老婆於手裡拿著“卜叫子”邊敲邊叫,那女子則舉著一塊招牌,上面寫著“術賽華陀,技勝扁鵲”八個大。
韓尚志暗付,這老婆子好大的口氣,我何不試上一試,也許能……
心念動處,向院外一招手道:“請婆婆房中一談”
那老婆子目光一轉,精芒似電,向韓尚志一打量道:“客官叫老身?”
“正是!”韓尚志口裡答著,心中卻在估綴,這老婆子分明是內家高手。
老婆子進入屋內坐定,那黑麵孔少女把招牌往屋角里一放,自顧自的走了。
“客官貴體違和?”
“不……不是……是……”
“是誰?”
“是舍妹!”
“現在何處?”
“床上!”
韓尚志走到床前,撿起帳子。
老婆子移身床沿,用手一摸索,駭然道,“是中了江湖中最下流歹毒的‘七媚散’!”
韓尚志心中一震,這老婆子看來有點竅門,訝然道:“七媚散?”
“不錯!”“何謂七媚散?”
“中者七個時辰之內不治的話,神仙難救!”
韓尚志鼻尖額角登時沁出冷汗。
老婆子又道:“令妹中毒已逾五個時辰,只要等她的面色轉紫,就算完了!”
“望前輩大力回春,藥資在下決不吝嗇!”
老婆子大搖其頭道:“恐怕無能為力了!”
韓尚志不由著急道:“務望前輩施回春妙手,予以救治!”
“很難!”
“前輩不是親口說專醫疑難雜症……”
“不錯,但這不是病,你應當清楚?”
“沒有救了?”
“不是沒有,只是……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