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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月光透過碧紗,一點點地落在玉杯裡竹葉青上。輕紗朦朧,一個身形曼妙的佳人正手指挑抹,絃琴悠悠,直讓人心曠神怡。吳飛鴻人模狗樣地坐在簾後,似模似樣地品著酒。只是心神,卻早飛到簾後。
林依翠一直是他少年發育之時的夢中情人,多少次午夜夢迴,唏噓不已的均是chun夢早成空,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望到紅袖樓的方向。此刻,近十年時光,吳飛鴻舊地重遊,哦,不好意思,說錯了,他其實一直沒有到過樓中,我們唯一準確的描述是“夢魂與舊”,心情之複雜,可想而知。
“奶奶的!依翠啊依翠,吳飛鴻陪你來了。”某人心願得償,即將見到兒時偶像,一息之間,心已經撲通撲通地狂跳了三千六百下,至於為何如此情形,斯人居然尚能健在,便實非筆者所能知曉了。也許……吳大俠內功精湛,呼吸方式與凡人不同,也……是可以的吧?
楚腰纖細,身段婀娜,行動處似弱柳隨風;青絲似瀑如雲,兩靨飛霞,柳眉修長,秀目清澈,鼻如懸膽,櫻唇微紅,玉頸半露,酥胸一抹,一點點地走近……
“啊!”吳飛鴻驚叫起來,“死老太婆!快出來!”聞得這聲呼叫的老闆娘立時就想起這是誰了,這紅袖樓中敢如此相呼之人本是尚未出生,便是王卿公子見了她多少也得叫聲“王媽”,但今日偏有一位青年公子硬是如此相呼,更奇的卻是她自己一點也沒生氣——你會和銀子生氣嗎?
王大娘三步一小跑,趕到蘭雅軒的時候,吳大俠的樣子已經幾乎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事實上……他不但說了,而且是指著那個剛自輕紗後步出的中年女子連珠炮似地一陣狂炸:“死老太婆!大爺在銀子上可沒虧待你吧?……不是就好。那老子問你,你為什麼找個假貨來矇騙大爺啊?……沒有?他媽的!這娘們面上皺紋狂卷,皮糙肉厚,胸部低垂……哪裡是那個玉肌勝雪風姿綽約風華蓋世的林依翠啊?”
那中年女子聞得此言,卻嗚咽起來。吳大俠卻不管這一套,狠狠地瞪著王大娘。
王大娘嘆了口氣,卻笑道:“公子,你以前見過這位林依翠姑娘嗎?”
“廢話!”吳飛鴻冷笑道,“十年前就見過。”
“呵呵!公子自己想一想,十年時間,對於一個女人……”下面的話,王大娘就沒再說下去,而那女子的哭聲卻更大了。
自古紅顏與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吳飛鴻直將口大張,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而那女子在王大娘示意下,已經逃出門去。
“媽的!死老婆子,你騙老子!這個不是真的!那不是林依翠!你告訴我,那不是!”吳飛鴻有種好夢成空的感覺,“嗚嗚!悔不當初啊!!老子早來十年!十年就好!”
但,十年之前,某人好象只有九歲,那個時候……雖然偉大之人通常發育與常人不同,但如果九歲……
“唉!公子!老身也曾年輕過,你此刻心情我很理解……本樓的的新頭牌是柳依翠姑娘,公子要不要看看?”王大娘先是一嘆,既而一笑。
吳飛鴻沉默半晌,方嘆道:“驚聞噩耗,如今老子心如死灰,行將就木,行屍走肉,生機斷絕,一碰就死,一觸即發……”他胡言亂語良久,最後接道:“……這個……是不是比當年的林姑娘還要漂亮?”
王大娘本道他對這位林姑娘極有幾分感情,正要為這歡場難得的痴情種子喝聲採,卻哪裡會料到這位公子……唉……果然人間無真情。
“柳姑娘正巧有空,公子,你真是好運氣啊……”邊接過吳飛鴻識相地遞過的銀子,王大娘邊眉開眼笑,邊輕帶竹門,轉身而去。
“唉!飛鴻啊飛鴻!逢場作戲嘛!你幹嘛那麼認真啊?”對於剛剛痛失童年夢中情人蒹超級偶像的吳大俠立刻就從無盡的痛苦中清醒過來。由此我們完全可以理解吳飛鴻大俠為何可以做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非常事來——真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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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黃昏,清風習習,細雨霏霏。瘦西湖本已消瘦,但在這漫天斜風細雨裡,更比西子還憔悴。只是她又為誰衣帶漸寬而終不悔?二十四橋,淒涼如舊。
“已是黃昏獨自愁,怎堪風雨助淒涼?”頭無片葉的夜未央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這女子怎比這風雨更煩!”其時,他目光如冰,直直地射到湖上小舟。舟上羅傘如花,有一紫衣佳人嫣然一笑。月白小靴如蜻蜓輕點水面,羅傘飛旋,這女子如凌波微步,優雅地向著二十四橋而來。
人到橋前,紫光一閃,倩影已立於風雨二十四橋之上。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