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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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夫斯卡亞會晤,到街上去遊蕩……
我儘量爭取不引起人們的注意,害怕暴露自己,然而我覺得,我根本不適於做演員。
有時我和揚柯夫斯卡亞到早就該槍斃的各種壞蛋家裡去做客、有時我也接待那些只提供一些無足輕重的情報的姑娘。不過,這些姑娘都不常來了,她們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無論對她們所提供的情報,抑或是對她們本身,我都不大感興趣……
不錯,生活的表面就是這個樣子,假如熱列茲諾夫不在我身邊,假如我沒有意識到普羅寧就在附近,假如我不清楚我的地位的不穩定和動搖性,我就會自以為是上個世紀一位作者筆下的某種庸俗小說中的人物了。
這一年來,我和熱列茲諾夫處得極其親密,我們兩人只差一歲,我們兩人道去的生活基本上也是一樣的。
他是彼得堡一個工人的兒子。他父親在反對尤登尼奇的戰鬥中犧牲了。維克多爾·熱列茲諾夫在少年時代就認識了普羅寧。普羅寧在他父親死後就擔負了自願經常幫助這個孩子的義務。維克多爾讀了書,學了很多的東西——普羅寧在這方面對他是相當嚴厲的。維克多爾受過教育以後,因為對他的保護人很有感情,就到國家保安機關工作去了,因而在他青年的早期以及其後的年代裡,普羅寧在一切方面都成了他學習的榜樣。
我對普羅寧到里加的來歷很感興趣,子是熱列茲諾夫就把這件事對我講了——雖說不十分詳細。
指揮部決定派普羅寧到希特勒匪徒後方去,他就自己擬定了投敵計劃。
他是用加什凱這個姓到部隊去的。至於這個人究竟是誰,知道的人只有團長、團政委和他所在的那個連的連長。普羅寧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有一天,彈片打死了團參謀長,於是他就利用了這個機會。因為當時那幾天也正計劃將我軍的一批部隊調動到新的陣地,所以普羅寧就弄到了一些兩天以後就過時的命令,他也記熟了一些部隊的配備——而這種配備情況過兩天就需改變——於是,他就準備動身了。
軍偵察科科長給這個“叛徒”來送行。
為了防備德國人在我們這方面派有諜報員,為了更好地偽裝,我方就散佈了謠言,說加什凱鑽進團部,打死了參謀長,並且偷走了一些機密檔案。
等到敵我雙方互射停止,暫時平靜下來以後,偵察科長和普羅寧就到了連隊陣地的前沿。
他們藏在金銀樹的樹叢後面。普羅寧用眼睛最後又量了量他要跑的那段距離,就同送他的人握了握手—一他透過他同自己為之冒險的偉大祖國告別——他剛從樹叢後往外邁了一步,就在這一剎那,德國人又開槍射擊了。
不,這不是向投敵者開的槍!他們這時還沒有看到他,可是,普羅寧卻被打中了一槍。
他搖晃了一下就向金銀樹的樹枝靠去,其實那些樹枝是根本支援不住什麼的。
“您受傷了嗎?”偵察科長驚惶地喊道——其實事情是十分明顯的。
“好象是……”普羅寧說,“好象是在鎖骨下面……”
“唔,既然如此,那就住院去吧。”偵察科長提議說:“這次行動只得取消了。”
“絕對不能!”普羅寧反駁說,“還應當去。
“那末傷口怎麼辦呢?”偵察科長問道。
“也許它會成為一份最好的介紹材料呢。”
他皺了一下眉頭,推開了結著深紅色金銀果的樹枝,往前一衝,就向敵方跑去。
我方自然是要向投敵者開槍了。普羅寧冒的險是很大的,因為不論是敵方或我方都可能有實彈擊中他。
德國人立刻明白向他們那裡跑去的是個什麼人,於是就停止了射擊。
以後的一切就部清楚了。普羅寧實現了自己的意圖。他跑到德國人陣地的緊跟前倒下了。他流血過多,筋疲力盡,但是,由於到底跑到了“自己人”這裡,因而感到十分幸福……
普羅寧滿可以成為一個天才的演員,他在醫院裡的表現就使我確信了這一點。
在這一冬天裡,我同普羅寧本人只見過一次,而且,如果不是愛丁格爾使我陷進了所謂無可奈何的境地,那麼,就是這一次恐怕也見不到。
愛丁格爾變得越來越固執了,他常常要求我拿出實際的證據來說明我確實是在同德國人合作。他們對我的指望很大,因此待我也有些寬厚。但是歸根到底我必須交出我的間諜網和我的通訊工具,只有交出這些東西才算我對叫做“德意志帝國”的商號做出了貢獻。
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