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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三郎苦笑不語。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常受斥責的修習生涯,知道此時不應也不能與之爭辯,只需耐心等待老師發完脾氣,一切就會迴歸正途。
耐心這種東西,蕭十三郎向來都不缺。九鍛之法何等枯燥無聊,幾乎等同於凡間的鐵匠打鐵,是真正需要千錘百煉方可大成的“功法”。這樣的事情他都能做到,如今只是坐一坐聽一聽忍一忍,實在算不上什麼苦差,很輕鬆便可承受下來。
“與其說你心志堅毅,倒不如說你是臉皮厚!不好好修行也就罷了,為了尋著門檻進入道院,生生為老身掃地三年,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掃地三年就能得到仙家之法的話,恐怕世人會拎著掃把排隊守候,老婦喜怒無常,這麼說只能是給自己尋個藉口罷了。蕭十三郎對此心知肚明,老老實實的坐,安安靜靜的聽,沒有半分不耐。
老婦並沒有因為十三郎的老實態度就放過他,言辭遠比其聲音更加刺耳,譏諷道:“以你的資質,就算學到真正的煉器本事,憑它進入道院又能如何?還不是落個打雜聽令,受人指派的下場。老身勸你不如收攏心思好好修行,起碼可以多活幾年。”
提及道院,蕭十三郎不能不分辨幾句,輕聲道:“學生研究煉器,並非只為進入道院。”
老婦說道:“那是為何?你明知道煉器需要以修為做基礎,懂的再多,自己沒有能力做,豈非白費功夫。”
“學生以為,一味苦修並非良策。如今我的境界停滯不前,只能由其它途徑尋覓機緣。老師也曾說過,修真各大分類之間互有關聯,學生自覺在煉器上小有天分,若是學得好,許能觸類旁通也說不定。”
“老師知道,學生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提高戰力。活得長未必就能活得了,既然境界提不上去,學生總要想想別的辦法。”
微頓片刻,蕭十三郎補充道:“當然,道院還是要進的。”
態度很老實,言辭很懇切,語氣卻堅定不移不容辯駁。老婦與之相識數年,深知其性情看似溫和,實則堅韌狠倔之極。聽他說到此處,細細體味著話語中的含義,不覺沉默下來。
修士如果有一件稱手的法器,對戰力的提高不問可知。這裡所說的稱手,未必就是等級品階有多高,而是指最最適合自身使用。假如是自己親手煉製,當然是不做第二想的最佳選擇。老婦的修為見識遠超蕭十三郎,對他這番認知極為贊同,想了想放緩語氣道。
“雖然有道理,但需牢記修真根本。沒有修為,就算你煉製出威力再大的法器,依然還是白搭。”
蕭十三郎誠懇說道:“學生謹記,學生尚算勤奮。”
老婦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事實上她清楚這個少年為提高修為下了多少苦功,如今這種情形,說是迫不得已也不為錯。這般想著,老婦嚴肅地說:“之前你問九鍛之法因何重要,老身就與你說說,能否明白,全看你自己的悟性如何。”
蕭十三郎大喜,說道:“是!”
“老身先問你,如果材料、品階、搭配、煉製手段、修為等等所有與煉器相關的一切條件都完全一致,只是經不同之人煉製,其煉製出來的法器是否完全相同?”
“不會!任何法器皆有內含法力,無論靈氣還是魔氣,每個人都不盡相同,煉製的法器也有區別。”蕭十三郎沒有任何猶豫,斷然給出回應。
“如果法力也一樣呢?或則乾脆點說,一個人煉製兩件法器,是否完全相同?”
“……心境不同,結果依然不同。”蕭十三郎思索片刻,回答道。
“如果同時煉製呢?高階修士或者高階煉器師,是可以同時煉製兩件甚至多件法器的。”
蕭十三郎下意識的想說這不是刁難嗎?既然所有條件都完全一樣,其結果自應一樣才對。可他心裡隱隱覺得不是那麼簡單,卻又尋不出因由,苦苦思索中,不覺沉默起來。
“不必想了,以你如今的層次,尚不足以理解其中的區別,一味苦思只會傷了心神,並無太多好處。這就好比修為突破一樣,以水到渠成為最佳。”
老婦只等了片刻,就主動說出了因由,順帶旁敲側擊點醒他煉器與修行的相通之處。說道:“你只求找出問題之答案,卻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世間絕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件法器,因為不可能存在完全一致的條件。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你可明白了!”
如一道靈光在腦海閃耀,蕭十三郎明悟的同時也為之苦笑,帶著羞慚說道:“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