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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下來,良久,他撩起眼皮望著十三郎,與其對視了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笑容慘淡中透出決絕,何問柳手指輕動,那對潔白的羽翼出現在掌中。
飛翼流光宛然,如同天使翅膀一樣皎潔、美麗,與何問柳的悽慘形成鮮明對比,令人不能不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十三郎的眼裡沒有惻隱,只有平靜與喜悅。
“自己消去印記。”
他說道:“等我動手,你受的苦更多。”
“這對飛翼乃師尊親手所贈,因我修為不足,至今都不能完全掌握。”
何問柳手掌在羽翼上輕拂,眼中流露出不捨與哀傷,緩緩說道:“師尊曾經說,他將雪鶴的殘魂封印在其中,等我完全祭煉由心的那一天,如果幸運,有可能獲得認可,將它的魂魄重新啟用,進而得到風遁之術。”
“呃,難怪他捨得送你。”十三郎微微皺眉,似乎擔心他弄髒了羽毛。
“惡毒,真是惡毒。”
何問柳徹底平靜下來,淡淡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說師尊故意如此,等我將雪鶴的魂魄啟用後,再拿回寶物,謀取遁法神通。”
十三郎聳聳肩,一副就算如此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說道:“無所謂,怎麼想隨你。”
“老師親手誅殺雪鶴,自然沒辦法獲其認同;交給我之後,耗時三年,進展也很小。”
不願與其鬥口,何問柳唏噓說道:“你是風靈根,與這副飛翼很相配。”
“那當然。”十三郎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何問柳微笑說道:“你知道嗎,雪鶴生於雪崖,長於雲霄,一生中只與風親近;若非如此,也不會讓我耗費這麼多苦功,且付出大量珍稀之物加以祭煉。只可惜,因為我不是風靈根,要啟用其魂,依舊差得很遠。”
十三郎點頭認真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加油的,請放心。”
望著他一副理直氣壯的真命天子摸樣,何問柳有心嘲諷,但知道那根本不能讓自己得到半點好處,幽幽一嘆說道:“你知不知道,一旦接下這副飛翼,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
十三郎平靜說道:“第一,你恨死我了;第二,你師傅恨死我了;然後……有沒有第三?”
何問柳哭笑不得,竟然生不出發怒的念頭,喟然說道:“這還不夠?”
“當然不夠。”
十三郎目光灼灼,熱切說道:“一旦我領悟風遁,你算哪根蔥?你師傅雖然厲害,總沒膽子殺進道院;既然是這樣,我還怕什麼?”
說著話,十三郎轉過頭,衝教習拜謝說道:“多謝老師。”
談了這麼久禁制都沒有重新爆發,顯然是教習動了手腳。此時何問柳已經不在意,也懶得去爭辯。
老人冷哼一聲,懶得看小人嘴臉。
十三郎心滿意足,回身朝何問柳說道:“看見沒,你有師尊,我有老師,還不止一個!”
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與輕蔑,他說道:“得瑟!誰怕誰呀!”
……
飛翼中的印記被何問柳撤去,隨後便換了主人。當著何問柳的面,十三郎隨手輸入一道法力,霎拉間靈光大作,飛翼徐徐展開雙翅,本就皎潔的羽毛更加純淨,散放出一股琉璃般的瑩光。
耳中彷彿響起一聲鶴唳,驕傲、高亢、清冽,帶著新生與歡悅,直透九天。
十三郎彷彿看到,春風吹開了青芽,草木綻放生機,鮮花爛漫,雪壁生輝,一派生機與昂然。
“這是什麼……這……”
何問柳沒有聽到看到什麼,但這畢竟是他祭煉了足足三年的寶物,又怎會感受不到異常。眼裡閃過無法遏制的慾望,何問柳惶然大呼:“沒有可能這麼快,絕對不可能!”
僅僅是一道法力,飛翼中的便傳出一股悸動,雖然不清晰,雖還在猶豫,然而十三郎已經能夠斷定,何問柳所說的殘魂沉眠,極有可能是真的!至於得到認可能否領悟風遁之法,就只有天知道了。
內心在狂喜,他忍不住有些後悔,暗想早知道這麼靈就不要急著顯擺,原本是想打擊、或者只是噁心一下對方,誰能料到那頭死鶴如此迫不及待,生怕沒人要一樣。
“什麼可能不可能,說什麼呢?”
明知道為時已晚,十三郎仍要裝模作樣一番,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將飛翼收起來,嚴肅的表情說道:“你騙我,根本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