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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是,變成半人半驢的形狀後,他說話反倒流暢起來;既沒有那種割裂感,也不會吐詞不清,輕重音節也掌握得很準。其聲音中包含著無盡之怨毒與憤怒,看起來他不將十三郎撕成碎片,絕不善罷甘休。
“你這個該死的!人類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怎麼可以跑這麼快!怎麼可以逼我現出原形!”
灰驢的胸膛劇烈起伏,豎眼噴濺出如火似刀的光芒,大聲咆哮。他也很不好受,僅有的兩道天賦神通連續施展出來,身體裡的法力氣息都如一團亂麻,肌肉沒有任何規律的來回抽搐,正努力擺脫那種不聽使喚的感覺。
他倒不擔心十三郎乘機偷襲,這聲驢吼,威力他自己最清楚,四級魔獸無法抗衡,五級也要打了趔趄;就算是元嬰修士或是六級魔獸,恐怕也要為之一頓。十三郎幾乎承受了全部威力,此時必定神智模糊一片混沌,不可能緩過神來。
用人類的話說,不得個重度腦震盪且留下嚴重的後遺症之類,簡直對不起人民。
“該死的!你知不知道本座是何等身份,竟敢與堂堂踏火夔神對抗!難道你不知道,我這驚龍吼的代價有多大!我只是要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竟然把我逼到這個樣,你這個該死的……”
他的聲音既憤怒又委屈,還有一絲擔憂;彷彿做了好事卻被冤枉的孩子,既想傾訴悲苦又怕受到責罵,好生悲苦。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隱有不安,直覺有什麼奇蹟將要發生,而且是很不妙的那種。
灰驢努力平復著血液裡的躁動,想要早點從那種渾身脫力的感覺中擺脫。
“你難道不知道,我變身一次有多不容易!你這個該死的,你你……你罪該萬死!”
可憐驢子智商有限,首場掛肚也只能找出這個最惡毒最讓他滿意的詞彙,翻來覆去的咒罵十三郎。
“我知道你,你這個冒牌貨!你是從靈域而來,你叫蕭十三郎,你在靈域惹了禍,你還……嗯?”
“咚!”
一聲鼓響!灰驢的表情驟然凝固,破口而出的咒罵為之中斷,身體搖晃了一下。
“咚!”
又一聲鼓響!灰驢的眼神變得迷茫,好似失了焦距,散亂而無神。在他的視野中,十三郎從地面緩緩坐起,嘴角殘餘著為拭的血跡,手裡卻拿著一面小鼓。
他左手持鼓,右手虛握成拳,好似帶著千斤重擔,用力擂鼓。
“咚咚咚!”
連續三聲鼓,十三郎耳鼻流血,眼帶紅絲,再也無法繼續。他的面色蒼白如紙,虎口竟然迸出裂口,眉角有青筋蹦起,好似要爆裂開來。兩條紅線延著他的鼻端溢位,眼中卻有森寒之火,更有無邊的冷厲與殺機。
以聲音作為攻擊手段,十三郎不是頭回見識;這頭自號夔神的魔獸雖然厲害,可與四目老人的鼓聲相比還遠遠不如。當日四目一鼓破萬石,且擊傷處於全盛狀態的十三郎;若不是叮噹捨身相救,只怕後面兩道鼓聲就要了他的命,哪裡是區區一吼所能比。
當然,若給這頭灰驢足夠的時間,其遠景卻非四目老人這隻威能已達上限的小鼓所能比。這就是神通與法寶的根本差異,在於其成長性。
如今的十三郎,無論修為法力還是肉身,都遠非當日面對四目時所能比;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將小鼓的威力發揮出三成,且擂鼓五聲就不堪忍受反震,無法再堅持。
收起小鼓,十三郎強壓身體不適,忍受著腦中雷鳴般的亂響,揉身再上。
他的腳步很詭異,看起來好似忽左忽右,甚至還會原地旋轉,速度卻快如奔馬;轉眼之間就突進到灰驢眼前,隨之暴喝一聲,騰空而起。
招式不變,還是那一記童子拜佛。此時的十三郎,彷彿認準了這一種手段,竟比驢脾氣還要倔上三分。
也是最強的手段。
他要殺人,不,他要殺驢!
如果說,之前十三郎心存疑慮,不知是該打還是該走;現在的他已經鐵下心意,勢要將這頭灰驢拿下,或者乾脆滅殺。
原因很簡單,這頭驢竟然知道十三郎的真實身份,焉能留之。
雪原上,十三郎如鷹隼展翅,凌空下撲。深坑中,灰驢眼神迷茫中帶著驚恐,倉惶大呼。
“這不可能!這是夔牛皮做的鼓,你怎麼會有……”
所謂班門弄斧,說的就是這頭倒黴的灰驢;什麼踏火夔神,當然是他自抬身份的虛榮心所致。真要是夔神駕到,看一眼只怕就能讓十三郎魂飛魄散,還談什麼與之戰鬥。
眼見對方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