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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叔忽然冷哼一聲,面露不屑。青年有所察覺,說道:“苦叔怎麼看?”
苦叔說道:“惺惺作態而已。”
青年搖頭,說道:“蘇媚修為雖低,直感還是信得過的。”
苦叔說道:“功法被破,反噬後心怯,正常。”
略頓了頓,他說道:“少主若不信,老朽一試便知。”
青年為之啞然,心想還是不要問你的好,反正不管什麼事情都是這句話;然而苦叔與那位少年如出一轍,都是出手不留絲毫餘地,怎麼能說試就試。
他說道:“有他們就好,正好可以看看此人的真正實力,還有……”
書生此時開口道:“少主可是擔心他的心性和身份?”
青年微微一笑,說道:“臨戰前,他還要顧忌到一個小姑娘的感受,心性無需掛懷。至於身份,不過是小事。”
“管他是什麼身份,既然待在穆家寨那種地方,如今都不過是流浪之人。難不成以我燃靈少主之尊,還用不得他不成。”
“話又說回來,假如他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豈不是正好。我既不揭破也不刁難,不枉為一樁善緣。”
書生猶自不放心,說道:“假如他是得罪了什麼人……”
青年揮手,說道:“燃靈族雖不復往日風光,也不是誰都能欺在頭上。魔域之中,能讓我忌憚的本就不多,他一個弱質少年,又能有什麼了不起的仇家。只要我得到聖子資格,還能有什麼扛不下的事情。”
聽了青年的話,書生斷定少主確實動了惜才之心,隨之說道:“既然是這樣,不如我現在過去。此子終只是十幾歲的少年,萬一被怒旗使他們所傷,未免不美。”
“不用。”
青年的表情變冷,說道:“我不在意他的來歷,不等於別人不在意。他如果被殺,同樣是幫了我的忙。”
書生身體微寒,心知少主終不像表面那樣信心滿滿;在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之前,依然用的是假手於人的辦法。
一陣寒風忽然吹過,朦朧的天空中,片片晶白隨之飄落;瓣瓣點點逐漸濃稠,竟有些擁擠的摸樣。那株梅花高興起來,枝條輕輕擺動著,好似要舒展筋骨,盡情鬥一鬥那象徵著冷豔的冬凌。
“下雪了?”
青年望著落在潔白衣袖上的一點皎潔,略有些失神。
書生也有些奇怪,抬頭看看天,自語般說道:“剛才還不覺得,怎麼突然就下雪了呢?”
疑惑中兩人都沒有察覺,那根梅枝正從青年的身邊挪開,枝上的幾顆蓓蕾正以可見的速度怒放,好似在嘲笑某人的輕狂。
“下雪了。”苦叔肯定地說。
……
點點雪花紛揚飄落,被清寒的風吹成各種形狀,如天道之手輕撫大地,透出一股別樣祥和。
地面上,一朵巨大的血梅綻放。雪花落在其中,融化並將之稀釋,塗染出更多嬌豔,抑或是淒厲。
梅花中央,一團汙濁的人體輕輕扭動,間或發出幾聲悲嚎;沙啞、哀怨、絕望。
五離城歷來少雪,縱是隆冬三九,人們也很少見到這些白色精靈的蹤跡。然而不知為何,眼下不僅時節未至就已落雪,還來得特別猛烈。初時不過片片點點,轉眼就已是遍地鵝白;天空更彷彿化作了棉絮之海,紛灑盤旋,竟有了狂暴之意。
雪花帶來寒意漸濃,青石上的鮮血失去嬌豔,慢慢凍結成紫褐,流動的活力隨之不足,終於為之定格。它們的生機已去,命中已定要沉眠於大地,迴歸到初始之中。
如那團人體一樣。
雪花繼續飄落,帶著溫柔與呼喚,帶著冰冷與肅殺,將一切掩埋。
天地一色,街道一色,行人一色,青石地面終成一色,看不出絲毫異常,除了那一團鼓起的包,好似一座新墳。
……
遙遠處有人奔來,於稍遠處停下,悲慼而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那座潔白的新墳,隨後轉為仇恨怨毒,投注在十三郎的身上。
他們是魯卡族的族人。
他們不敢上前,唯有看著。
十三郎的面色如磐石一樣平靜,目光掃過周圍憤怒或冷漠的人群,眼神有些譏諷。
自丘八出手到他被打成一個四肢皆殘的廢人,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然而無論是那三名異族修士還是怒使本人,都沒有相救。
他們就這麼看著,平靜而冷漠地看著,不出手也不開口,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
膽小的人們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