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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卻被一人所擋。
從發覺宗鳴施法、再到虎嫂變身,最後聽到她吼出那一聲算命瞎子;塔山知道,自己休矣!
關鍵時刻,他來不及回味心頭的寒意,手中一鬆,任由屍體砸向車廂,自己則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化做火一樣的光焰纏繞在手上。隨即,他身體上紅芒閃動,直接躍到虎嫂肩頭;雙拳齊出,迎向那隻六色之爪。
“走!”
這是塔山朝虎嫂發出的狂吼,也是他第一次無比兇暴,以呵斥的口吻朝虎嫂說話。
此時的塔山,神色萎靡如同死人,雙拳卻如同兩條生機昂揚的火龍;彷彿他全身的精力、生機乃至靈魂,都已經獻祭到那雙拳頭之中。
所為的,不是解除危機;而是阻上一阻,讓它緩上一緩,從而給虎嫂爭取到片刻時光。
“燃魂!”
宗鳴已經落下地面,嘴裡卻不禁發出驚呼,帶有濃濃的震撼,與一絲恐懼。
落靈城這個地方,飛行幾乎是被徹底禁止的。不是人為,而是天地之力。
任何運用靈力飛行的生物,都有可能激發罡風反襲;除了那些本身擁有翅膀,純粹以空氣浮力而飛的妖獸,沒有人敢隨意飛行。
宗鳴也不敢。
以虎嫂鬼魅般的速度,只要她願意逃,未必沒有脫身的機會。
問題是,她願意逃嗎?或者說,她還有機會逃嗎?
隨著幾聲巨響,場中爆起一團奪目之光,漫天的煙塵隨之飛起,中間夾雜著木屑與殘木,還有大片血雨。
“塔山!”
一聲悲慟欲絕的哀嚎之聲傳出,視線也慢慢變得清晰。戰場之上,呈現出一副慘烈哀絕、卻又顯得詭異荒誕,甚至讓人發笑的場面。
車廂四分五裂,已經完全不成樣子;那些拉車的妖獸僅僅被靈氣波及,就統統被震得七竅流血,堅實的身體上更是千瘡百孔,幾乎被飛濺的木條鐵片紮成篩子。
車廂散了,底盤卻安然無恙,一名白鬚老者安坐其中,長眉微挑看著眼前的情形,輕輕一聲嘆息。
在他的身體周圍,有一個由無數線條交織而成的網,線條不停晃動、交錯,宛如在切割、燒融著什麼。
馬車旁邊,虎嫂的身形已經恢復原狀,面色衰敗如紙,氣息更是起伏不定,如抽風一樣喘息不停。
她的一條腿,也就是那條無堅不摧的右腿,沒有了。
不是斷,也不是碎,而是完全沒有了。周圍找不到任何殘骸,連血跡都沒有。那種情形,看上去彷彿是將她的那條腿單獨放進鍊鋼爐,直接被融化成氣體,順便還替她止了血。
虎嫂對此無知無覺,連眼皮都沒朝腿上搭一眼,她的目光凝聚在懷中的那個人身上,眨都不眨。
如果,那還能稱為一個人的話。
或許應該說,那是一團碎肉上面按了大半個腦袋,最最奇妙的是,他居然還沒死,甚至還能說話!
雖然斷斷續續,雖然含混不清,但是的的確確,塔山還沒有馬上死去。
“對……對不起啊……虎妞!”
塔山的眼前,是虎嫂那張已經不能用醜陋形容的大臉。望著那張臉,他眼中卻帶著一絲柔情,一絲愧疚,還有一絲無奈。
“這……麼多年……是我拖累你。”
他似乎想抬手,想摸一摸那張自己從不敢、也不怎麼願意去摸的面孔。只可惜,他已經沒有了手,只能徒勞的抽搐著,身體湧出更多鮮血。
“放屁!”
虎嫂一聲怒吼,唾沫混著血水噴濺在塔山臉上,卻不能再為他增添一絲紅潤。
“老孃自己心甘情願,說什麼拖累不拖累。”
似乎覺得自己過於粗暴,虎嫂罕見地溫柔一笑,彷彿猛虎在小白兔面前呲牙。
她那蒼白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暈紅,一絲嬌羞,有些怨艾地說道:“可惜了,咱們還沒洞房!”
聲音很輕,不過那是相對而言。對虎嫂來說,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對周圍的人來講,這聲埋怨如一道炸雷,震得人們頭昏腦脹,茫然而不知所措。
連宗鳴都傻了,他的思維處於停滯狀態,根本想不起來該做些什麼。按理說他應該趁機將兩人控制起來,或者乾脆請四目老人對塔山搜魂。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宗鳴沒有動手,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直愣愣的望著那兩人,仿如得了失心瘋。
至於那位四目老人,更是一聲不吭。平淡的面容從開始的震驚中回覆,變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