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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關節收縮,摒成爪狀。
我甚至沒有心情去享受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有一個人才能讓他被折磨到這樣,於是我也順著他的眼神望去。
就在我嗅到了她的氣息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她。
那溫暖,乾淨,人類的氣息。
沙發的扶手遮住了Bella一半的身形,她鬆鬆地蜷曲著身體,雙手環抱住膝蓋,有點像胎兒在母體中的姿勢。她依舊是那個我愛的Bella,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除了這個什麼都看不到。她的面板依舊柔軟,帶著淺淺的桃紅色,她的眸子依然是原來那巧克力的棕色。我心跳的指標就像一臺壞掉了的計碼器一樣,狂亂地擺動著,懷疑這是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終有一天會醒來。
但她就那麼真切地在我眼前。
眼睛下面是一大圈深陷的眼袋,深色的眼袋在她形容枯槁的臉上顯得更為凸出了。她是不是瘦了?她的面板緊繃著,顴骨眼看就要戳出來一截了。栗色的頭髮大部分都被鬆散地紮在腦後,但仍然有幾縷無力地垂在前額和頸間,黏在汗津津的面板上。她的手指和手腕看起來是如此脆弱易折,讓人看著就覺得害怕。
她病了,病得非常嚴重。
不是騙人的。Charlie告訴Billy的故事不是編的。就在我上下打量她的時候,她的面板變得有些輕微發綠。
那個金髮吸血鬼——總是搔首弄姿的那個,Rosalie——俯下身去,遮住了我的視線,用一種奇怪的,充滿保護性的姿勢在她身邊盤踞著。
這不對啊。Bella看待事物的態度我大體全都知道,因為她的想法是那麼明顯;有些時候都甚至都寫在臉上。所以她不需要告訴我事情的每個細節,我就能明白大概。我知道Bella不喜歡Rosalie,我可以從她談到這個人時候的唇形就能判別出來。不僅僅是出於不喜歡,而是她害怕Rosalie。好吧,過去曾害怕過。
現在Bella掠過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畏懼。而是一種……充滿歉疚或之類的表情。只見Rosalie從地上抄起一個臉盆,及時湊到了Bella的下巴下面,後者正好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Edward跪在Bella的身邊,備受折磨地看著,而Rosalie抬起手示意,警告他別靠近。
這一切,沒有一件事情是講得通的。
當Bella終於可以抬起頭來,她虛弱地朝我微微一笑,好像有些尷尬。“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她輕聲地對我說。
Edward無聲地哀嚎起來。他低垂的腦袋擱在Bella的雙膝之間。而她則伸出一隻手貼在他的臉頰上,好像是在安撫他的樣子。
我的腿帶動身體向前走去,而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舉動,直到突然出現在我和沙發之間的Rosalie向我發出了噓聲。她就像個只存在於電視螢幕上的人物,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在那兒。她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Rose,不要,”Bella有氣無力地說。“不要緊的。”
那個金髮妞兒這才讓開了路,雖然我能感覺到她不樂意這麼做。衝我皺皺眉,彎腰屈膝地罩在Bella的頭頂,準備隨時發起跳躍攻擊。忽視她,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做到。
“Bella,出什麼事了?”我低聲問。不受意識控制地,我發現我也已經跪坐在了地上,身子倚著沙發靠背,前傾越過她的……丈夫。他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我,而我也不怎麼看他。她的另一隻手被合握在我的雙手間。她的面板冰冷。“你還好嗎?”
這真是個愚蠢的問題。她沒有作答。
“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看我,Jacob。”她說。
即使我知道Edward不能聽見她的想法,但是他似乎也聽出來她的話裡有話,而我卻沒有。他將頭埋在包裹她的毯子裡,再次哀鳴了起來,而她撫摸著他的臉頰。
“是怎麼回事,Bella?”我堅持要問個究竟,同時握緊了手中她那冰冷,無力的手指。
她沒有回答,而是環顧房間,好像在搜尋些什麼,表情看起來既像是一種懇求,又像是一種警告。六雙金色的眼睛也跟著她的視線到處掃視。最後,她轉向了Rosalie。
“能幫我起來嗎,Rose?”她問到。
Rosalie瞥了我一眼,然後做齜牙咧嘴狀,好像要把我的脖子給擰下來。我知道她可是會說到做到的。
“求你了,Rose。”
金髮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