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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事情。
我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他們的呼吸混合著剛才蜂蜜、丁香和陽光的味道,並帶來新的氣息。桂皮、風信子、梨、海水、蓬鬆的麵包、松樹、香草、蘋果、苔蘚、薰衣草、巧克力……我的腦海中做著一番比較,但沒有一個能精確地符合如此甜美,如此吸引人的氣味。
樓下電視的音量被減弱了,我聽到某個人,是羅莎莉?在底樓快速移動著。
我同樣聽到了輕微的、砰砰作響的旋律以及伴隨著節奏的吼叫聲。是說唱音樂?我迷惑了一會兒,接著聲音像汽車關著車窗行駛而過那樣消失了。
我猛地意識到這可能是對的。我能聽見高速公路的所有聲音嗎?
直到我的手被輕輕擠壓了下,我還沒意識到有人正握著我的手。就像之前隱藏著痛苦那樣,我的身體驚訝地再次封閉起來。這不是我期待中的觸碰。面板非常光滑,但溫度不對,並不冰冷。
震驚了一秒後,我的身體用甚至使我驚愕的方式回應了這陌生的觸碰。
空氣在我的喉嚨裡發出嘶嘶聲,用一種低沉、可怕得像一大群蜜蜂一樣的嘶嘶聲穿過我的牙齒。聲音發出之前,我的肌肉已緊繃起來,遠離這未知的人。我迅速地轉過身,快得以至於視線會看不清楚房間,但那並未發生。我看得見每一粒塵埃,在牆壁的木質壁板上的每一個碎片以及每一個分開的細微之處,就像我的眼睛旋轉著穿過了它們。所以當我發現自己在十六分之一秒後防御性地蹲在牆邊時,我明白是什麼驚嚇了我,並且我的反應過激了。
哦,當然,愛德華對我來說不再是冰冷的,我們的體溫現在是相同的。
我保持了超過八分之一秒的姿勢來適應面前的景象。
愛德華正靠在手術檯上,那曾是我的柴堆。他的手向我伸來,神情焦慮。
他的臉是最重要的事,但為了以防萬一,我的餘光掃了眼其他人。一些保護的本能被激發了,我自動地搜尋著任何危險的跡象。
我的吸血鬼家族小心地在靠近門的牆旁等待著,艾美特和賈斯帕在前面。好像那很危險。我聞著,搜尋著威脅。我聞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只有被刺激性的化學試劑破壞的香味再次使我的喉嚨發癢,使它渴望著,燃燒著。
愛麗絲開懷地看著賈斯帕的肘部,光迸發在她的牙齒上,那是彩虹的第八種顏色。
這笑容使我安定下來,恢復了平靜。正如我假設的那樣,賈斯帕和艾美特在前面保護著其他人。我沒有立即領悟到我便是危險。
這一切只是順便觀察到的,我大部分的意識和思維仍集中在愛德華的臉上。
在這一秒之前我不曾見過它。
有多少次我注視著愛德華併為他的美麗感到驚奇?我曾用生命中的多少個小時乃至星期來想象我所認為的完美。我想我瞭解他的容貌勝過我自己的。我曾認為這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確定的事物:愛德華完美無缺的容貌。
我可能是失明的。
隨著昏暗的陰影和人類限制性的弱點從我的眼中消失,我第一次看見了他的臉。我喘息著與我的詞彙量鬥爭,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詞。我需要更好的詞彙來形容它。
在這一刻,我的注意力的其餘部分明白到,這兒除了我之外,便沒有危險了,於是我不假思索地挺直了蹲著的姿勢,幾乎在一秒鐘之內我回到手術檯上。
我馬上思考起我身體的移動方式。我一想到要筆直地站立,便真的站直了。沒有片刻的時間間隔,動作便發生了,迅速地改變就像根本不曾有過改變。
我仍注視著愛德華的臉,再次一動不動。
他慢慢地沿著手術檯走來——每一步都幾乎用了半秒鐘,每一步都像河水在平滑的石頭上穿行那樣蜿蜒流淌著,他的手仍張開著。
我看著他優美地前行,透過我的新眼睛沉迷其中。
“貝拉?”他用低沉、平靜的語調問道,但他聲音中的擔憂將我的名字與緊張的情緒層疊起來。
我無法馬上回應,而是迷失在他天鵝絨褶皺般的聲音中。這是由一種比人們所創造出的任何一種器械更精奧的儀器發出的最完美的交響樂……
“貝拉,親愛的?我很抱歉,我知道這令人迷惑。但你很好,一切都好。”
一切?我的思維快速運轉起來,回到了作為人類的最後一個小時。記憶已變得朦朧,就好像我透過一層厚重的黑麵紗觀看著——因為我人類的眼睛是半失明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當他說一切都好時,包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