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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的大船上。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起因就是王繼善去做更夫的事情。
大雨的時候,眾人都到湖堤邊的觀景亭去躲雨,胡家兩人和王家兩人均在其中。
另外還有一個街門的差人,便當稀奇似的說了王繼善去做更夫的事情。
之前,劉氏因那姜氏撞倒了阿黛的酒卻拿大龜賠償,免不了說一些譏諷的話。
姜氏聽著心裡很不痛快,而此時,聽得那差人說的稀奇,便大聲應和,說這讀書有個屁用啊,讀了三十年,居然最後混成了更夫,這真是把天下讀書人的面子都丟盡嘍。
姜氏這般的譏諷王繼善,劉氏肯定不幹,於是雙方就爭執了起來,到得最後大打出手。
胡大昌沒想到起因卻是這個,面對著王繼善難免一臉悻悻,便沉下了臉叱責了姜氏和大媳婦幾句,這樣的表態總是要的。
胡家大媳婦卻是一臉委屈的道:“哪裡都是我和婆婆的錯,公公你也不打聽打聽王家二丫頭說的什麼話,她說咱家先前那次魚臭是報應和撞邪,這等傷人話,我和婆婆哪裡能忍得。”
鄰里平常人家,爭執起來,罵爹罵娘都是司空見慣的,但唯有報應和撞邪這等說活卻是有些忌諱,輕易不能說出口。
但相罵無好口,更何況王靛倒底年少,哪裡想到會有這樣的一些忌諱,那自是怎麼難聽怎麼說。
“阿靛,還不跟你胡伯母和胡大嫂子道歉。”這會兒輪到王爹臉皮子抽抽了。
“我不道歉,本來就是事實嘛,憑什麼別人能說我不能說。”王靛這時紅著眼眶,既委屈又不服氣的道,胡家的一船魚突然的臭了,這等奇異之事自是人人八卦的物件,街上說的人多了去了。
而阿靛的話音一落,那姜氏就炸了,再想著先前,劉氏和王靛母女兩個精怪的很,自己和大媳婦兒竟沒有她們手下討得好處,她這時頭皮還一陣子疼,都是叫劉氏扯頭髮扯的,就這樣,偏自家男人還給自己臉色看,那胸中一股子不順的氣反倒衝著胡大昌而去了,這時整個人跳了起來,撲到胡大昌跟前,用拳頭捶他:“死鬼,一回來就知道給我臉色看,你看看,你看看,王家人還有理呢,有你這麼做男人的嗎?家裡婆娘叫人欺負的,竟還為著別人說話……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姜氏說著,就賴在地上嚎啕了起來。
胡大昌又是拉,又是罵的,一邊胡家大嫂也在婆婆跟前勸。
場面是一地雞毛。
總之原先兩個男人想著兩家人好好談談的願望落空了,沒談出個啥結果來,一個還把自己坑進去了,弄的狼狽不堪,而王繼善也有些傻眼。
這種情況他是完全沒能預料到的,最初的日的也只是談談,大家相讓一步,便能海闊天空的。
王靛和阿黛姐妹倆個在一旁看戲,而劉氏表情就頗有些意味,這時居然衝著王爹笑,笑的王爹心裡都有些發毛了。
“看什麼看,走了。”劉氏這時衝著王靛和王黛揮揮手,然後上前扶著王繼善朝外走。
都是些沒眼色的,這等時候,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再留下來,胡大昌可就難堪了。
“怎麼樣?見識了吧,我若是來這麼一回,你還有命嗎?女人家吵架的事情是你們男人來摻和什麼呀?”劉氏扶著王繼善邊弓著身出艙邊道,語氣裡有些取笑的意味。
女人吵架有時不是吵個理,而就是為了出口氣。而自家相公非要在裡面說個理,那不是和自找罪受。
“是我沒出息,累的你們也被人說長道短的,我這不是想坐下來談談,說個理嗎?老是讓你們跟著我受委屈,我這心裡不好受。”王繼善反手扶著劉氏一起出艙,同時心有餘悸的回道。又回頭看著艙裡還在鬧的姜氏,不忍目睹,若是自家娘子也來給他這麼一招,那他真沒命了,想著,他背心一陣發寒。
先前吵架爭執什麼的,劉氏都是一副鬥志昂仰,唯這時王繼善的話落,她卻紅了眼眶,衝著王繼善啐了一口:“呸,什麼累不累的,誰讓我前世沒修行好,今世嫁了你,也只得生受著。”
王繼善輕咳一聲,掃一眼跟在身後的兩人上女兒,臉色有些不自然。
王靛還在生老爹的氣,這會兒仍冷著臉。
阿黛則雲淡風聲,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說話間,王家四人到得船頭,正要下船,胡大昌才從船艙裡出來,衝著王繼善拱拱手,一臉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王老童生也不是那迂腐之輩,這會兒居然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