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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婦人的脈相上看,婦人的病很麻煩,主要在一個肝鬱上面,尤其是肝脈歲君星上,團著一團灰灰的霧氣,阿黛氣機感應著就有一種壓抑,如此,婦人的病便不是藥石可以痊癒的了,得有機緣。
說起來,婦人的情形跟自家老爹當初的情形有些相似。
機緣一來,便立掃沉痾,機緣不至,若是拖得時間長了,便會有性命之憂。
當然,這些阿黛都是在心裡琢磨著,表面上一臉平靜。
實在是因為,病人身體不適,那心便有些不安,心不安,則疑心自起,若是醫者在看病時,表現出遲疑或者為難之相,那難免讓病人猜忌。
病人要麼會認為醫者醫術不行,又或者認為自己病入膏亡,不管何者想法,都會增加病人的心理負擔,對病人的身體沒有好處。
“最近天冷,嬸子受了些寒,又休息不好,所以還是重在休息,吃幾濟藥,好好調理一下就會好些。”把了脈相,阿黛又問了幾句,便道,然後拿起筆,舔了墨寫藥方。
阿黛在寫藥方的時候,那青年書生卻顯得一臉的為難。
阿黛歲數小,又是個女子,而且一看是店裡的學徒,直接由她看病開藥方,這書生如何能放心?只是他平日只知閉門苦讀,人又有些方正,再加上阿黛是幫他孃親看病,一片好心,終是不好駁了阿黛的面子,但他心裡又不放心,因此,一個人在一邊說又不是,不說更不是的。
只得來回了走來走去,幾次衝著王欣寧是欲言又止。
而他的心思倒也沒逃過王欣寧的眼裡。
平日裡,周氏雖不大讓王欣寧來藥堂,但如今王和膝下就只有王欣寧一女,醫術可以不學。畢竟王和這裡也帶了好幾個徒弟,以後藥堂便是交給徒弟經營也成的,但有一點,王欣寧必須要懂得管理賬目。
這樣才能把藥堂打理好。
也因此。在經濟賬方面,王欣寧摸的透,平日裡打交道的人多了,人心也能琢磨出一點。自是明白這書生不放心阿黛看病了。
只是書生這般難以開口,讓王欣寧覺得有些有趣,但書生不問,王欣寧也不好冒然的上前解釋,再加上,本就另有安排的,王欣寧也就不動聲色了。
此時阿黛寫好了藥方。將藥方恭敬的放在一邊,隨後衝著王欣寧點點頭。
王欣寧這才看了那書生一眼,偷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後院,沒一會兒。便叫了王和出來。
那書生看著王和出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沒想一抬頭,便看到王欣寧笑意盈盈的眼,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那臉不由的漲的通紅。側過臉去,渾身的不自在。
讓阿黛和王欣寧看得極是有趣。
而王黛自也曉得自己。雖然這大半年來,她自認底子已經打的厚實,但看病這種事情總是要循序漸進的。也要給病人一個接受她的過程。
因此,她看病歸看病,但最終的藥方,還是要由大伯複診來定論的。
“嗯。就照這個藥方抓,另外,夫人,還是那句老生常談的話,萬事要想開些。好好調養,這樣身體才能好。”看完病,王和又有些語重心長的衝著那婦人道。
有道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是啊,娘。”一邊那書生終是轉過神來,一臉擔心的衝著那莊夫人說著。
“娘曉得,娘曉得,只是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什麼的都得慢慢來。”那莊夫人道。
只是這口氣眾人也都聽了出來,怕心中之事終歸還是放不下了。
而阿黛也聽出,夫人這口氣,跟自家老爹當初一樣,這莊夫人其實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只是不想讓兒子擔心罷了。
如此,求生意志便薄弱了,於身體也沒有好處。
“嗯,夫人也不能刻意做什麼,這世間之事講究個水到渠成,我剛才給夫人把脈,夫人的肝脈雖有鬱郁之氣難消,但脾脈寬緩,心脈洪秀,無不透著一股子生機,想來不久,便有扭轉乾坤之機緣,到那時,夫人便會一掃沉痾,否極泰來,所以,夫人且放寬心,不用想太多。”這時,阿黛把藥交給那書生,便衝著那夫人道。
“世間之事,講究個水到渠成,嗯,這話說的好,行了,我知道了。”那夫人點點頭,但看她那情形,也只當阿黛這是寬慰的話。
卻不知,阿黛卻是從脈相中看出來的,過段時間,便有機緣解了這位夫人的心病。
只是什麼機緣,卻是鬼神莫測,別說阿黛,便是當初胡婆婆讓王爹打更,也僅是知道機緣於打更有關,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