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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去松寧道按察那裡擊鼓鳴冤。”田氏挺直腰桿道,話語中隱有危脅之意。
“好一張利嘴,你要去便去,本官候著。”李致正站起身來,一聲冷笑,一臉坦然。
這麼多的證據,這案子若是他李致正辦不下來,那他這烏紗帽也沒必要要了。
正要退堂。
就在這時,外面大雨中,一騎差人急馳而來。
“報……松寧道公文!!!”
隨著話音一落,一個一身雨水的差人急匆匆的進來,然後從懷裡掏出防水油布包著的信件遞給師爺,由師爺呈上。
李致正接過信件一看,卻是哈哈大笑。隨後又是抽出令籤:“左右,封了錢二所有店鋪。”說完,李致正又衝著那田氏道:“錢田氏,你且回到家中,這幾日暫不出門,聽候衙門傳喚,我會讓人看著的。”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怎麼又突然來了一個急轉。
“大人,這是為何?”這時田氏再也顧不得為夫申冤了,急忙的問道。
“師爺,讀給她聽。”李致正將手中的信遞給師爺。
卻原來信件裡說的是一件六年前的舊案,當年,錢大病死,錢二欲謀錢大之財,卻沒想錢大棋高一招,早就將錢財兌成金子埋在家裡的店鋪裡。這就是王成之前挖到的金子。
可以說錢二當年所謀劃的一切,並沒有完全達到目的,便是從莊氏那裡弄來的錢財也完全打點在松寧衙門人的手裡了。
可事實上,錢二自那之後卻是發了大財。那他這財由何而來?
這就要說到當初跟錢二合謀的那個外地商人了,初時錢二跟商人合謀,才有了錢大欠下鉅額債款一事,可因著錢大的預防,錢二除了得到錢大的一些固定屋產外,並沒有什麼收穫。再加上衙門裡,裡裡外外的打點,他謀劃的這一場奪財之局收穫實在太小,別說他不甘心,便是當初松寧府衙門的田典吏。後來的田僉事,也就是田氏之兄也不甘心,偏偏那商人因為並沒得到好處,反而轉過來危脅錢二,於是錢二一不做二不休的。同田典吏一起合謀,殺害了那商人,謀了他的錢財,於是這才是錢二發家的根本。
但紙終是包不住火,田僉事事發,最終牽連出了錢二以及當年這場神不死鬼不覺的案子。
現在,松寧道發下公文。其一是讓錢塘縣捉拿錢二。其二卻是讓錢塘尋訪苦主,據田僉事交待,那商人其實是錢塘人,姓葛,叫葛漢中。
“你說叫什麼?”這時,站立一邊的葛婆婆全身發抖。她雖看不見,但聽得出聲音的方向,此時,她一手在虛空中抓著,好似要抓住師爺細問一般。
她這異樣自落在了眾人的眼裡。葛姓商人?葛漢中?葛婆婆?葛慶?
“姓葛,叫葛漢中。”堂上眾人好似回味出了什麼,那師爺大聲的道。
“漢中,那是我孩兒啊,那是我慶兒的爹啊,當年,漢中跟人去跑商,後來說是遇到土匪死了啊……”葛婆婆失聲痛哭了起來。
沒想到啊,當年未死,卻在六年前為錢二所謀,若非田僉事事發,這案子也不知要何時才能大白天下。
“老祖母……爹……”葛慶這時也紅了眼眶。
一時間,堂上眾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六年前,錢二同人合夥謀害了葛漢中,六年後,葛慶義憤殺人,殺了錢二,這冥冥之中,豈非是天定?
“葛慶為父報仇,雖然手段激烈,但此乃人倫大義,暫先收押牢中,待得所有案情弄明後,再行定判。”此時,李致正一拍驚堂木,算是為葛慶當堂殺人下的定語。
雖說義憤殺人,替天行道更顯俠義和豪氣,但一介百姓卻欲替天行道,實是犯了天家大忌,也犯了朝廷威儀,那罪就大了。可若說是替父報仇,正如李大人所說,雖然手段激烈,但卻屬於人倫大義,再加上錢二罪有應得,如此,葛慶那罪責可就小多了。
到時,再花些金錢贖買,葛慶便能無事。
至此,王家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阿黛也重重一握拳頭。
今日之事,實是跌宕起伏,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但又實在讓人痛快,讓人一舒胸中悶氣。
想來過不久,酒肆盲翁的嘴裡,又將多了一段傳奇。
田氏此時萎頓在地,卻被衙婆子扶回家中,接下來的日子顯然不會太愉快了。
而李大人,接下來的日子也很忙。
之前一個盜銀案,一個方大毒死案糾結著都快成無頭公案了,沒想如今,由趙二公子引出的這場大案卻將兩個案子都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