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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不可掃了興,過去吹支笛子助助興再休息吧!”
意料之中。
坐在妝臺前,我有些木然地望著鏡中那張呆滯的面孔。
沒有敷上那令我面板粗糙的秘藥,我的肌膚還算白淨,一雙眼睛也黑沉沉地毫無神采,就是五官端正精緻,也不過是個了無趣味的木頭美人。
就是這樣的木頭美人,康侯會喜歡?
拿了絲綿胭脂,輕輕在唇邊一抿,點作鮮豔的紅色,又穿了件金黃色鏤空百蝶穿花薄綢交領長衫,金黃流蘇垂絛宮群,是我的氣質怎麼也鎮不住的華貴豔麗,反把整個人襯得豔媚卻俗氣。
扶了扶鳳頭垂珊瑚珠金步搖,我故意地拿了支琴室裡用來擺設的紫玉簫,吹了一吹,音色很是一般,才慢慢走向前方正殿。
朱漆藤編的龍鳳呈祥拱門前,一架水晶珠簾,被從大開的隔扇瑣窗穿過的風吹得起起落落,發出丁丁的輕細而清脆的聲響。
雖是晶輝不定,光色流轉,我還是能看到幾名宮女侍奉下,那兩名只穿了家常服色的男子正對面而坐,笑語不絕,看不出任何刀光劍影,殺機暗伏,仿若我平常從唐天霄的言行中輕易可以察覺的兄弟不睦,不過是場杯弓蛇影的錯覺。
才走到簾後,其中一人的背影似乎僵了一僵,緩緩向這邊注目。
黑眸利如鷹隼,似要隔了簾影將我看穿。
我穩著身形,從容地隔了簾行禮:“臣妾寧氏,拜見皇上!”
唐天霄側過頭,鳳眸斜挑,嘻嘻笑道:“清嫵,這裡沒有外人,就免了那些繁文縟節吧!出來吧!”
我站起來,依舊半躬著身體,猶豫著站在簾後。
唐天霄望了唐天重一眼,微笑道:“這是朕的天重大哥,骨肉至親的一家人,不用避嫌,過來見見吧!”
已有宮女上前來,為我挑起了珠簾。
我避無可避,低垂著眼簾,慢慢走到唐天重跟前,襝衽一禮:“見過侯爺!”
唐天重並未還禮,甚至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他的手臂擱在桌上,墨色薄錦的袍袖半飄下來,正好展露刺繡金蟒那猙獰外露的張揚爪牙。他的指節粗大,正緊緊扣住碧玉酒杯,徐徐舉起。
雖然沒有抬眼,我還是感覺得到他一邊緩緩飲酒,一邊用那銳利的目光,毫無顧忌地在我臉上逡巡探究。
唐天霄似乎沒有看到堂兄異樣的眼光,自顧牽住我的手,稍一用力,已將我拉到他的膝上坐下,就將他喝了一半的酒杯抵到我唇邊,嘻嘻笑道:“天熱,做菜辛苦吧?來,潤一潤唇!”
我忙掙扎著別過臉,低聲道:“皇上,臣妾不會喝酒。”
唐天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曖昧輕浮,鳳眸裡滿是迷離的醉意,居然用手指輕輕摸著我的臉,笑道:“沒關係,朕教你喝,慢慢就會喝了。來,喝一口!”
倒也不是真的滴酒不沾。
但這麼多年如履薄冰的日子度過,酒也漸漸奢侈。酒入愁腸,不小心流露一點不該流露的心緒,誰知又會惹出些什麼事端來?
唇邊酒杯一傾,液體已飛快滑入口中。
雖是辛辣,也不乏醇香。
酒是好酒,我卻不敢品嚐。舌頭輕輕一卷一帶,深一呼吸,恰到好處地將酒水嗆入喉中,立刻咳得滿臉通紅,連淚花都嗆了出來。
唐天霄也不清楚我會不會喝酒,見我這樣,倒將手臂鬆了一鬆。
我趁機脫開身,匆匆跪到地上,將手掌壓住咳得疼痛的胸肺間,喘著氣請罪:“臣妾身體不適,御前失儀,請皇上降罪!”
眼睛餘光悄悄瞥向唐天霄,只見他正轉著眼珠,揚著唇角向唐天重微笑,卻對我說著話:“你這妮子,還真沒用。一口酒便嗆成這樣了?朕可貪杯得很,想服侍好朕,這酒量不練練可不成。”
“篤”的一聲,很沉悶。
卻是唐天重將喝空了的酒杯敲在了桌上,似笑非笑地望向我,“皇上,你不是說,讓寧昭儀為我們吹笛助興麼?一個女孩兒家,喝什麼酒呢,皇上是嫌愚兄陪著喝,還不夠盡興麼?”
“盡興!盡興!難得大哥有空相陪,朕又怎會不盡興?”唐天霄笑著,轉頭向我道,“快吹一曲來聽,朕也喜歡聽呢!”
我輕聲應了,恭謹退到一側,舉起了紫玉簫。
簫音委實不怎地,玉質倒是勻細,清清涼涼地觸著唇邊時,格外地令人神智清醒。
鳳樓瓊殿,金絲玉管,春風繁華院,綺羅處處香。
面前是當朝天子,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