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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和你在一起,生死相隨。
莊碧嵐鬆開懷抱,捧起我面龐親了親我的額,低促地說道:“那麼,隨我去交州吧!”
薄軟的唇在肌膚上留下的不僅是微微的溼潤,更是沉醉的酥麻。
緊緊在靠在他身畔,我毫不遲疑地答道:“好!”
本來略有薄憂的清眸瞬間璀璨如星子,連唇角的輕笑也漣漪般擴散著,將他本就俊秀異常的五官更襯得光彩奪目。
“果然是我的嫵兒……”他嘆息道,“見到你之前,我總擔心……”
他沒說擔心什麼,只一把將我拉回臥室,把桌上一個包裹開啟,低聲道:“快過來,把這套侍衛的服色換上,馬上跟我走!”
九兒將宮燈放下,轉身點燃一盞長檠燈,輕聲道:“昭儀,你快更衣,我到院外守著。”
“她不是昭儀!”莊碧嵐忽然截斷九兒的話,果決斷然。
九兒怔了怔,立刻道:“嗯,莊公子,寧大小姐,我先出去了。”
目送九兒離開,莊碧嵐握緊手中的衣衫,沉默片刻,又將衣衫輕輕壓在包袱皮上,黑眸深深凝注著我,沉鬱問道:“嫵兒,若隨我去了……你便不再是金尊玉貴的大周昭儀,只能是我的妻,我甚至……未必能保你一世安穩無憂。你……還肯跟我去麼?”
我鼻子一酸,淚水差點又掉下來,忙吸了吸鼻子忍住,和少時一般攬著他胳膊,輕聲道:“我本就是你的妻,自然要跟你去。”
亂世流離,交州不過偏安一隅,待中原穩定,刀兵之禍,恐怕就迫在眉睫了,誰又能保證誰的一世安穩無憂?
他不知冒了怎樣的風險才能站在我身前,難為他還為我如此忐忑,連線我出去,都擔心不能許我幸福安樂。
莊碧嵐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伸到我脖前,為我解下披風。
我粲然一笑,飛快地拔下發際的幾根珠釵,放下長髮,藉機擦去眼中的淚水,才去脫外衣和裙裳。
蒼白的指尖還在不斷顫抖,擂鼓般的胸腔依舊陣陣痠痛,倒是這種夾雜了不安的喜悅和激動,讓我終於有了我已和莊碧嵐在一起的真實感。
夏日已至,小衣薄如蟬翼,但我再捨不得他離開我的視線,何況我早晚是他的人,便也不避忌,紅著臉去接他遞來的宮廷侍衛服飾。
莊碧嵐如瓷的面龐也泛著紅暈,側了頭不看我,只輕輕嘆道:“嫵兒,我本不該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是杜太后……誤了你,誤了我。”
我愕然抬頭,“姨母?她……做什麼了?”
莊碧嵐苦澀地笑了笑,“你寫過一首詞叫人送給我。”
不錯,那曲《卜運算元》,直到今天看到絲帕上那句詩,我都猜測著是不是根本沒送到他手上,或者因血海深仇而不願有所回應。
“你沒回復我。我以為……你怨恨我。”
不敢看他的臉,只痴痴地望向牆壁上燈光投下的他的秀頎身影。
“我是怨恨你,我怨恨你三年了。你派來的使者拿著你親筆寫的詞,告訴我這是你的絕命之作。他說,你在宮中被楚帝強幸,事後一病不起,鬱鬱而終。”
渾噩了多少歲月的大腦開始轉動,讓我依稀想起,送信以後的那幾個月,杜太后似乎對我特別關心,不時的噓寒問暖,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安。
原來,她早知道我暗中派人送信給莊碧嵐,並買通使者做了手腳。
要見無因見,拼了終難拼。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本寄相思意,卻被指作絕命書。
於我,莊碧嵐沒有回覆,我不得不死心;於莊碧嵐,他既得了我的死訊,也不能不絕望。
怪不得雁去無蹤,杳無音訊。
莊碧嵐望著蛛塵滿梁,嘆道:“當時我便想著,你明知……父親只剩了我一個親人,我不可能捨了他去追隨你,還這麼不知保重,真的好生怨你。便是……便是為人所侵,也該為我忍辱一時,怎能輕易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你沒真的生病,我卻足足病了兩三個月,滿心裡……只記得我的嫵兒從小到大地在我身畔活蹦亂跳,和我一起彈琴吹笛,寫詩畫畫……”
我不敢想象他得到我死訊會是怎樣的慘淡,低問聲道:“那……那你後來怎麼知道……我還在人世?”
莊碧嵐自嘲一笑,“寧氏昭儀傾國殊麗,鬧得大周后宮不寧,君臣失和,我怎會沒聽說?何況眼線的回報,寧昭儀又是原來杜太后宮裡的,除了你之外,我真想不出京城還有第二個顛倒眾生的寧姓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