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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不安生,沈二夫人一大早就傳了沈二爺的貼身小廝,問了他近幾日的去向。小廝支吾了幾句,被她瞧出了端倪,再一逼問,就將昨夜的那段楊柳底的風月事全都抖了出來。
她想著就是牙癢癢,老不死的,自家院裡的勾搭不得,就偷了別人院中的。
“二爺也是這般說的,”胡雅有口無心地問著,沈二爺她也是見過的,看著比老爺年歲輕些,約莫四旬左右,體格看著比沈老爺臃腫了不少,白胖的臉上的皺紋被撐了開去,反倒比陳劉氏看著還年輕些。
沈二爺開了葷,一早就精神著,見事情露了餡,也不及掩著,涎著臉來求陳劉氏,說是要將周嬅討了回去,收做小妾。
陳劉氏院子裡的房可不是那麼好騰出來的,陳劉氏冷笑著:“女主內,男主外,沈府的規矩,小嫂嫂果真還是不懂。”
“我書讀得少,”胡雅短籲著,“也知道,出嫁從夫,想來二爺院裡的事還該是他說了算的。”
“小嫂嫂,”陳劉氏見軟磨是行不通了,朝著身後的幾位胳膊比胡雅腰身還要粗上幾分的老媽子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將周嬅抓出來。
“張媽,將門關上,”胡雅話音才落,張媽就手起落下了門閂,將一群惡狗般的老媽子堵在了裡頭。
張媽先前是沈老爺下頭的人,也算是有幾分臉面,這幫老媽子也不敢胡亂上前推攘。
陳劉氏猛地將茶碗一摔,瓷碎滾在了地上,直愣愣地跳到了胡雅的腳下。
“二夫人,”胡雅還是滿臉穩色,比起張媽的戰兢模樣,她倒真是顯得很是輕巧,“你可是要為自己好好打算了。”
陳劉氏聽得一愣,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她陳劉氏出身商家,從小就摸著算盤子長大,精明細緻在了整個沈府都是出了名的,還需要她這麼一個小娃娃調教不成。
“二爺的那雙女兒倒很是乖巧,只可惜再過了幾年,就是要嫁出去了,二夫人身旁,連個說話的人都是沒有,說來也是冷清,”胡雅掰著手指,數著陳劉氏的那雙女兒的年歲。
離國婚配的早,女十三,男十五,就已經是成人,娶妻生子,分家立業。
陳劉氏停了停,看著眼前那張長得並不出眾,卻很是年輕的臉,胡雅說話時,帶著淺笑,眉角帶著的輕鬆讓陳劉氏自憐自艾了起來。
陳劉氏已是四十多了,善妒鬥狠的脾氣,讓她的眼角邊上早早生了無數的細紋。她每日繃緊著神經,提防完院裡的,又要提防府裡的,卻依舊擋不住外頭的。
“打死了一個周嬅,依舊擋不住無數的撲火飛蛾,”胡雅探出了手來,摸著陳劉氏手中閃著光亮的指甲套,“您這副甲上,可是沾了不少人血星子。”
陳劉氏的牙止不住的碰在了一起,她順著那雙手,瞧著自己手上的那套鏤金甲套。這副甲套是她出嫁時,孃家送的嫁禮。孃親將她送出門時,曾說過,戴上了副不沾陽春水的指殼,就可一世無憂。
新婚那會兒,沈二爺對她也是貼心貼肺,不讓她受了丁點委屈,才是幾十年的功夫,就如同眼前的那碗涼粥,難以下嚥了。
“小嫂嫂好生高明,”陳劉氏站了起來,桌上碗筷撞在了一起,叮叮咚咚,好不熱鬧,“但人我還是要帶走的。”
胡雅見她鬆了口,再推了一把:“二夫人,我若是你,就將周嬅領回去,好好養著,興許她肚裡這時候已經有了二爺的骨肉。”
張媽忙使著眼色,小夫人當真是昏了腦,怎麼又挑了重話來說。陳劉氏聽罷,臉色一變,當真是生下了男丁。。。
“當真是生了男丁,依了老爺的直性子來看,二爺能得了沈府不小的家產,”胡雅笑嘻嘻地提醒道。
陳劉氏坐了回來,很是複雜地看著胡雅,“小嫂嫂,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鍋裡頭,就只能擺幾口碗,多了二爺碗裡的,就少了別家碗裡的。”她並不相信,胡雅會這般好心,教唆著自己做些不利於沈少恬的事。
“二夫人,”胡雅站起了身來,看著對院傳來了沈少恬的聲音,“在我們村裡,還有另外一個說法,一窩雞蛋是不該擱在了一個籃子裡的。”
周嬅也好,胡雅也罷,心裡這會兒想著的,是怎麼在沈府裡紮下了根來。兩人才是剛舒了芽的嫩苗子,朝著各自的枝頭攀去。
沈查子說的並沒錯,女子是該做株菟絲子,只是纏到了最後,或是菟絲子缺了養分,夭折了,或是宿主被吸光抹淨了的。
☆、女人心
晨間的那一陣喧譁,卻在了一碗清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