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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小,卻隨著雨夜的寂靜傳開,剎那間空氣彷彿都是一滯。雨滴敲碎聲都清晰可聞。
突然,一個精壯的男子從人群裡走出,對著村長低吼道:“她說的沒錯!我受夠這種日子了!村長,你不是一直將小南茜當孫女嗎,我們和那惡魔拼了!”
雨水淌過男子臉頰,他的低吼使得更多村民握緊了武器。跟著吼道:
“他說的沒錯,這樣下去那惡魔早晚會吃光我們的孩子,為了孩子,我也和它拼了!”
“小南茜從小就乖,每次見我都叫叔叔,我也不同意送她給那惡魔!”
“哈爾、麥克、保羅……現在又是南茜,我們已經死了這麼多孩子了,難道還要繼續下去嗎!”
……
拼了!大部分的村民都揮舞著武器高喊,剩下那些和南茜父親一樣的村民或是血奴。大氣都不敢多出,埋頭在胸口。
露西婭也露出驚喜的神情,她覺得南茜有救了。然而,無論是肖恩還是羅賓,眼神都一樣的平靜,沉默的看著眼前情緒激昂的村民轟動。
“安靜!大家安靜!”村長高舉著柺杖,村民們很快漸漸安靜下來。
老人面帶悲痛:“我知道大家都不願意繼續這種日子了,但你們想過反抗的後果嗎。就算我們聯手,能戰勝那點陣圖騰大人嗎?一旦輸了。不僅是孩子,我們整個村子都會被毀滅。”
“可是……”有人想反駁,老者打斷他,艱難的說道:
“你們捨不得孩子,我清楚;你們並不懦弱,我也清楚;你們的憤怒和血性。我都清楚,但我們不能為了一時衝動,就葬送了整個村莊啊。”
老者痛苦的說道:“我們的使者已經在敘古拉城祈求救援,我們現在只要保護好村莊,等到救援趕來就能得救了……我們只能這樣換時間啊……”
村長的話使得情緒激昂的村民們漸漸冷靜下來。他們臉上露出掙扎和猶豫。
“唉……”
村長重重嘆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坐到地上,低頭沉默下來。
露西婭感到茫然無措,以她的年紀還想不到這些,但聽到村長的話,她也漸漸懂了,望著周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彷彿所有人都被扼住了喉嚨,寂靜無聲。
“我知道了,送我去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寂靜,南茜輕輕掙開露西婭的懷抱,她低聲,堅定的說著,然後走到父親面前,乖巧的將短髮挽起:“父親,南茜要走了,請照顧好自己……”
“還有,你記住,南茜不恨村長,不恨德潘叔叔,不恨安拉阿姨……但南茜恨你。”
兩道淚光順著雨水滑落,南茜盯著她表情震驚,呆滯的父親,咬了咬唇:“保重。”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到村長身邊,垂頭俏生生站著。
村長看著南茜,嘴唇顫抖,突然他猛地跪倒雨地裡,哆哆嗦嗦的磕了個頭。
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村民也一個接一個的跪了下去,對著南茜磕頭。看著這一切,南茜臉上依然沒有表情,沒有情緒,彷彿這些人都是油畫死物,也彷彿她自己是定格的油畫。
村長緩緩起身,低聲對南茜說道:“孩子,你去準備準備吧,明天我帶你上路……打扮的漂漂亮亮,說不定,說不定圖騰大人會對你好點……”
南茜抬頭看了村長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慢著。”忽然肖恩開口說道,他緩緩走到南茜面前。
“您難道不滿意嗎?”村長面容複雜的說道。
“當然不是,既然是南茜她自己的決定,那我這個外人自然無權多嘴,但我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由我送她去見你們那點陣圖騰大人。”肖恩微笑說著,不知何時拿了一把傘給女孩撐起。
“介意我送你一節嗎。”
“不……不介意。”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看著肖恩,良久低頭沉默。
村長顯然想到些什麼,滿臉吃驚:“大人,您難道是要……您真的有把握嗎?!”
“請不要誤會,我只是對這點陣圖騰好奇而已。”肖恩淡笑道:“不過能否讓我去貴村倉庫看一看。”
是好奇,就算不是‘熟人’,至少也算是‘老鄉’。老鄉見老鄉,說不定能問到點回家的路,對付一名三、四環的血族,可比去風暴城穩妥多了……
(未完待續。)
第十八章 抱歉,我是魔法師
暴雨未落,天空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滴。
雨夜的森林是寂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