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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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中,老羊皮用手撐住了一副死人骨架,那爛骨頭死死卡在管壁側面的狹小裂縫裡,他拼了老命撐住,稍稍減緩了我們三人身體繼續被扯進洞內的勢頭,我見眼前都是攢動的蟲足,想用長刀去砍,奈何地形狹窄難以施展,只好向洞中伸刀亂扎,每扎一刀就冒出一股黃水飛濺,我怕這蟲液有毒,把臉埋在老羊皮背上,手中卻絲毫不停。
亂刀攢刺雖然大部分都扎中了那錢串子,可都不夠深沒能致命,而且這東西生命力很強,即使被砍掉幾截,一時半會都死不了,丁思甜被拖在最後,此時已經趴起身來,抓住了我和老羊皮出死力往後拉拽,我和老羊皮的肩膀胳膊都被蟲足勾住,又在狹窄的縫隙間受到制約,手腳都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雖然一時半刻之間,尚能僵持住不被拽到洞中,卻絕不是長久之計,憑著一已之力想脫身根本就不可能,我突然感覺到有一條腿被丁思甜抱住往後拽,但她力量單薄難以濟事,我心中急躁起來,大罵那個王胖子怎麼還不過來幫忙。
正這進退兩難之時,就聽身後角人大叫:“貧下中農們別急,我你們送雞尾酒來了!”我跟老羊皮一面勉力支撐,一面用長刀格住洞中探出的勾爪,聽到身後地叫喊聲就知道是胖子上來了,但他喊什麼送雞尾酒什麼地,完全是不知所云,偏偏在這要命的節骨眼兒上,不知他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原來胖子也知道刀槍之類很難立刻將那條錢串子殺死,開啟綁在胸前的工兵照明筒,從後邊趕上來的同時,把從俄國人那順出來地一瓶烈酒從包裡掏了出來,往裡面胡亂塞了一把藥片,又用順出來的棉布襪子堵住瓶口,點著了遞拾丁思甜,然後拎著我和老羊皮的腰帶,一把將我們的前半截身子從洞中扯了出來。
洞裡的錢串子也被帶出來一截,它見到嘴地食物又出去了,哪肯善罷甘休,正想再給拽回去。這時胖子手中的王巴盒子連開兩槍,打得它身子一縮,丁思甜瞅準機會,把瓶口燃燒著的烈酒砸進洞中,那俄國人喝的酒喝到嘴裡跟刀子似的,酒精濃度極高,加上裡面放了些化學藥片,可能還起到了助燃劑的作用,頓時烈焰升騰。排水管的裂縫下成了火海,燒得其中蟑螂和錢串子等物亂作一團,不知有多少隻扭動掙扎著死在火舌之下。
胖子所做的燃燒瓶,是我們當造反派武鬥以及紅衛兵搞衝擊時曾徑用過地。不過那時候烈酒不好找,多數都用汽油或工業酒精,再新增助燃物代替,配方也因地制宜,趕上什麼用什麼,這種多種燃燒物混合組成的燃燒瓶,最早是蘇芬戰爭以二次世界大戰中曾廣泛使用,被稱為莫洛托夫雞尾酒,我看看自己和老羊皮雖然擦破了些皮肉,身上青了幾塊淤痕,但都沒什麼大礙,這時候腦袋裡都是一片空白了,也沒有後怕的念頭了。
我看了看裂縫下燒著的洞穴,火光漸暗,沒被燒死的蟑螂又開始在那縫隙中爬進爬出,看得人心中發麻,誰也不想再此多耽,於是四人互相摻扶著繼續往深處前進,這片地下水路中危機四伏,我們擔心地下水路中還有其它的危險,看地圖上的標識附近有個出口,能夠通到地上,已經離研究樓很近了,於是加快腳步走向那裡,就算是稍稍繞點遠,也不打算在這潮蟲蟑螂越來越多的排水管中抄近路了。
排水管道的拐角處,便有嵌入水泥牆中的一節節鐵梯,胖子當先爬了上去,推開水泥蓋子,外邊地天已是矇矇亮了,隨後丁思甜也順著鐵梯爬了上去,老羊皮神不守舍地準備第三個上去,我見他神色黯然,卻不象是因為剛剛受了一番驚嚇,他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總是一副飽經滄桑心事重重的模樣,閒下來的時候不是猛抽菸袋鍋就是唱老家的酸曲,進了這百眼窟後更是時常唉聲嘆氣,有時候好不容易打起精神,過不多久便有豁然失神,我心想他這很可能是得知當年他兄弟羊二蛋的遭遇真相,原來是被日本人在這裡害了,而且當初他由於迷信思想束縛,沒敢出去把人救下來,所以至個念念不忘,將心比心也能體會到他的心情,尤其是那焚屍爐可能還燒過他親兄弟的屍體,觸景生情,怎能不讓人心憂?
於是我為了表示同情,在老羊皮爬上鐵梯的時候,拍了拍老羊皮的肩膀,安慰他道:“我理解您地心情,我看你兄弟的事就別多想了,畢竟都是過去地事了,人還是得想開點咱們要一切向前看。”
老羊皮大概見我年輕,說出這種話來讓他很是吃驚,他邊往上爬邊問我:“你娃知道我心裡想個啥?我可就這一個兄弟啊,你娃家裡有幾個兄弟?”
我心想我家就我一個孩子,不象當時流行的社會主義大家庭,沒其餘的親生兄弟姐妹了,不過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就對老羊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