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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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羹勺盛起一勺嚥下。這是非墨專門為他點的,如果他別把它當藥一樣喝,其實味道非常不錯。
清桑奇怪的聽著他們二人對話,他就算沒有掛牌接客,也確定這不是男妓和恩客之間的說話方式,倒好似朋友之間的交談。看非墨,這位予人冰冷的爺看滑潤的眼全然不見寒意:“你這吃法,象是難以下嚥的苦藥。”
滑潤反瞪他一眼,低頭奮戰羹湯。
“吃不完就剩下,只是給你補補精神的。”
清桑不知怎麼就看向了梓卿,他還在和南宮說著。接受他目光梓卿回頭對他笑了一下,清桑移開雙目,梓卿都聽見了非墨他們說什麼,心下是瞭然的。
待出了酒樓,非墨和滑潤就與他們分散走了。清桑看著他們,梓卿摟了摟他:“想出去走走?有什麼想去的地方?爺帶你去玩。”
清桑想了想張嘴要說什麼,卻又搖了搖頭:“爺做主吧。”
“你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梓卿奇怪他怎麼又改口了。
清桑在紗帽下皺了皺眉,看看天:“現在去,可能太晚了。”
“什麼地方,很遠嗎?”
清桑點頭:“在城外呢,山上有一座庵宇,我想去那兒。”
“這有何難?想去就去。”
“大概要2個時辰呢,這會兒去遲了。”
梓卿估計一下時間,坐車去當然是有點遲,不過可以不坐車嘛。拉了清桑就跑回歡館,命人牽了自己晝夜兼程的功臣,寶馬坐騎“雲龍”抱清桑於胸前就出城去了。清桑第一次騎馬,即使是被抱在懷裡的,剛剛開始也緊張地抓緊梓卿的衣襟。到出了城雲龍飛馳起來,耳邊風聲掠過,他縮在梓卿懷裡合著眼。
到了山上,因為梓卿也沒有來過,他們下馬又打聽了才找到庵院。把馬栓好,磚紅的庵牆裡探出繁密枝葉,二人進去。梓卿很納悶清桑怎麼會要來庵堂而不是寺廟。梓卿頗覺這裡冷清,清桑請他在院子裡石椅上休息,自己就進了側殿。一會兒就見他拿了幾隻香燭出來,走進院角右邊一個不顯眼的小側門。
梓卿直接就找了椅子上落坐,看這個庵堂好象有不少年頭了,大殿外面已經班班駁駁褪色,兩邊各有一小側殿,藍天下殿峰掩映在蒼翠古木中,看樣子香火併不盛的小庵堂。就梓卿所知清桑是歡館家生的,不可能會有什麼親朋故友需要他祭拜,何況他生活中也沒有女性,和庵堂怎麼也聯絡不到一起啊。
叫住一位經過的女尼指向清桑進去的地方詢問。原來那裡面是放置歡館小館骨灰的地方。梓卿一下躍起,不知道怎麼就心頭沈悶。推開那扇小門,一條細徑的盡頭就一間不大的小房,梓卿無聲地走進。裡面很陰暗,3面牆上都是一層層的架子,上面放滿了一隻只佈滿灰塵的罐子,蜘蛛網點綴。屋子中間一張桌子,沒有供奉的神靈,只是幾隻火光微弱的蠟燭。清桑跪在桌前雙手抱著一個瓦罐閉目無言。
梓卿蹲下,雙手環抱住清桑。清桑一驚睜眼見是他,想說什麼白色羽睫又斂掩雙目。低了頭:“爺,對不起。”去把罐子放回架子上。
梓卿沒答話,拉他出了屋子才鬆開。“為什麼來這裡?看自己以後的地方?”
清桑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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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不會在這裡,太陰暗不適合。”
“?”清桑疑問。
“你是爺的人。爺說在那裡就是那裡。爺不會放你在這不見天日之地。”
清桑本來灰暗的心一下就明朗了,他知道不可能,可聽梓卿這樣說,還是萬分感動和感謝。遂展了愁緒:“爺,我們回去吧。館裡不少前輩在這裡,我就是有機會才來拜祭他們的。”見他消了愁,梓卿也就不多說,忽略了“不少前輩”。
清桑的確是來拜祭他們,兼看自己以後進入的地方。非墨曾經以為滑潤有期翼如清桑離館的命運,是冤枉了他;實際上他的奢望是在這裡呢。他希望自己可以在這裡有一席之地,以後有一隻瓦罐是屬於自己的。這裡是歡館給予傑出頭牌男妓的重賞,每一個頭牌都希望自己能在這裡安身。
那麼多一代代淘汰下來的頭牌,不是每人都可以進來這裡的。歡館會根據他們生前做出的貢獻,來給予獎勵。死後獎到瓦罐的,不用被棍子穿了後|穴送去亂墳崗便宜了野狗,還可以住進這裡被庵火供奉十年。都說棍子穿了的馬上投生還是妓,而經過香火洗禮的靈魂下輩子則會是個正常人了。男妓們出生就不可更改的今生除了接受,沒有什麼指望的,誰還不期待來生的做人啊。
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