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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一股股衝上大船,人人被淋得渾身溼透,還得每三、四分鐘,被衝身一次,無不冷得牙關直顫。吳海國喝道:“抓穩舵!香油手!”他內力充沛,一聲喝出,人人聽得清清楚楚,但這時由於風浪太大,船身雖大,卻怎麼也不能逆風而行,只得任浪來亂推千拍萬打,失去了原有的航線。眾人正努力穩住船身,不讓它被風浪打翻,不料,船象卻一聲慘呼,竟仰面暈倒、大家睜眼一看,只驚得臉色煞白,只見一塊如山的冰岩,以飛快的速度,正朝船身撞來。這一鉅變,令得人人傻眼,只怔在原地,絕望地看著那衝來的冰岩。眨眼間,那冰岩已到眼前,大船受力一撞整個船一轉,船側登時撞上那冰岩,船身龍骨支架像根火柴桿似的,喀嚓應聲而斷。
整條船被彈向一片悽黑的冽風冰雨裡,已完全失去視線。吳海國衝上去掌舵,希望穩住已傾斜的大船,口裡不斷指揮眾人鎮定應變。船又漂良久,突遇奇寒,加衝上來的浪頭,才到半空,已結成冰塊,打得人人鮮血淋瀝,若不包上手套,簡直拿不住舵槳。吳海國領著張東閣和地水風火,六個人仗著深厚的內力,抵抗奇寒,拉繩的拉繩,把舵的把舵。
最可憐的是船家和那些水手,一個個耐不住寒凍,均倒了下來。
王小玩本想上來幫忙,卻被吳海國喝回船艙,只好和陳語硯在艙裡,翻來倒去,也是苦不堪言。如此和風浪奇寒搏鬥良久。
吳海國知道自己的內力已快耗盡,再也支援不了多久。正感到絕望時,奇蹟突現,那如山的風浪,嘎然間,竟自己停止了。過了一會兒,船不再搖,海面風平浪靜,天邊也一彎新月。
張東閣吁氣道:“他,他奶奶的,竟颳了我一整天。”吳海國鬆開舵,去檢查那些倒下的水手,發現八個人中有三個凍死,其餘也奄奄一息,而船家竟然因頭部撞上桅杆,給活生生撞得腦袋開花而死。這時,王小玩開啟艙門衝了出來,頭昏眼花的差點站不住腳,身後跟著更是嚴重的陳語硯。吳海國道:“你們沒事吧!快拿乾衣服來給這五人換上,否則他們也活不了!”王小玩本想過去看那主人,猛瞥見船家悲慘死狀,怕陳語硯受不了,忙道:“阿硯,你去拿衣服!”一把將她推進艙。吳海國知他心意,遂走過去將船家和三個水手的死屍扔到海里。王小玩向海水拜了幾拜,祝禱道:“船老闆,三個好兄弟,你們好好去吧!我平安回煙臺後,一定好好安頓你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受凍捱餓,你們千萬別記恨我,這是天災,只有運氣好才躲得過,你們運氣不好,只好認命,也別怪人了。”如此一場簡單葬禮,即便結束。
陳語硯抱上一堆乾衣服,眾人換過後,地水風火四人又替那五個水手換上,並幫他們推拿良久,等他們活過一口氣,才將他們扶人船艙,包在棉被裡。吳海國微笑道:“幸好艙裡的東西,沒有全溼掉,否則也冷死了。”王小玩得意笑道:“我可拼了命在保護它們,再全溼透,那我不姓王,我改性水。”
吳海國呵呵一笑,道:“趁現在沒事,我和幾個師兄要趕快調息內力,你照看一下,有什麼情況再通知我們一聲。”王小玩拍胸脯道:“你們去休息!包在我身上。”等大家都入艙休息,王小玩即拉著陳語硯爬到船室上,兩人見偌大一條船,竟傾斜著執行,均感有趣。
揮身忘了方才驚心動魄的經歷,真所謂少年不識愁滋味,拿著危險當遊戲。陳語硯道:“真虧你請吳師兄他們一起來,否則,只怕這會,我們已經葬身魚腹。”
玉小玩笑道:“這叫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陳語硯笑道:“就你會這麼自吹法螺。”王小玩道:“自己不趕快吹上一吹,誰還有空幫你吹啊!”兩人一邊談天說笑。一邊看著面前的海水,只注意有沒有冰山來擋路。也不知談了多久,陳語硯不經意地瞧了下面甲板一眼陡地失聲道:“水,冒水了。”
王小玩趕忙檢視,大聲道:“糟,糟透了,船要沉了。”一邊已飛身衝向船搶,人未進去,已嚷道:“船底破了,會沉船的,你娘哩,這可大大不得了。”吳海國六個人聞聲,均跑出船艙。
張東閣急道:“那只有坐小船了。”吳海國點點頭,道:“去搬下小船。”土永風火應命而去,一會兒回道:“有兩艘船,一大一小。”吳海國道:“我們坐大的,將小的留給那五個水手。”等那五個水手跑出船艙,小船已放到海上。
王小玩揣著所有家當,牽著陳語硯隨張東閣先跳下小船。吳海國授那五個水手上了小船,才跳下來,兩船之間用一條大繩拉住。大家用力划行,希望能找到陸地登陸。過不多時,天色漸亮,但氣溫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