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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扔下了我的肚皮》 (6)
第二天進了教室,我終於知道馬哲老師長什麼樣子了,胖嘟嘟的臉,氣球一樣的肚子。不到40分鐘我就寫好了,第一個交了卷,這出乎我的意料。
中午,我們幾個女生一起去食堂吃飯,準備炒點菜犒勞自己,為下午的教育技術墊墊底。我來到食堂的第一攤位,看見一個胖嘟嘟的老頭兒,覺得眼熟,仔細一看,這不是馬哲老師嗎!我“啊”地一聲叫出來,趕忙問她們,怎麼這學校連食堂炒菜的也可以當老師了?結果她們一臉平靜地說了一聲:“你才知道啊!”一會又補上一句:“那馬哲老師不知道是先來這裡當廚師的,還是先來學校當老師的,可能學校缺老師拿他頂上去的,反正沒幾個人聽他講課,他看看書胡講講就可以了。工資還可以拿雙份。”我這心,拔涼拔涼的!
中午回去睡了一會,拿著書本,筆和橡皮去了教室。為保證我們教育技術不用補考,我們各自拿著筆認真地把重點抄在桌面上。因為這門課我沒有仔細預習過,所以我費了好大的勁把桌面抄滿,以力保透過。抄完後,我看看旁邊章婉和林燕的桌子,感到鬱悶。因為她們很明智地用鉛筆輕輕地寫下那些字,而我為了保證可以看得清楚,用圓珠筆重重地寫下那片黑麻麻的字。
林燕看了我的桌面後,眼珠子瞪老大地說:“乖乖,你真厲害,寫著麼明顯,老師看不見才怪!”我心裡咯噔一下:“乖乖,這可不能白寫啊!到時候一定要偷看的,為了不交補考費我也要過關啊!”開始考試了,進來兩個監考老師我沒印象,只聽見她們說:“耶!教育技術老師沒來監考,太好了!”可惜我一學期也沒機會目睹教育技術老師的廬山真面目。誰知道接著進來一個老師,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思想道德修養老師,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他極富個性的禿頂。我長出了一口氣,因為聽說他監考很嚴。
試卷發下來,我看了看,仍然有從未見過的感覺,不知道該從哪裡下筆,我們時不時地互相望望,一臉茫然。時間回去了30分鐘,我忍不住了,想偷看,但桌面寫得密密麻麻,要找也不好找,做賊心虛,抬頭看看老師,結果看見一個瘦小的男生交了試卷,我們很吃驚,大家都抬頭朝他的試卷上張望,一眼望去,大片空白;仔細看看,似乎除了印刷字型,其餘地方都是空白;再看看,試卷頂上豎著他的大名。我們佩服不已,全都抬頭目送他出教室,我當即決定回宿舍後一定要問問她們這個人的大名。我胡寫了一些字,就差沒寫周杰倫的《愛在西元前》了,這是我記得最牢的一首歌。陸續有人交了試卷,時間快完了,我和林燕準備到最後交。由於人數越來越少,老師視線越來越集中,我也不準備在最後關頭被思想道德老師逮去上政治課。鈴聲響了,我和林燕交了卷,準備出教室。
“站住,你們先別走!”我們回頭一看,果然是思想道德修養老師喊住我們,他走到我的桌邊,做手勢讓我們過去。我和林燕互視一下,吐了吐舌頭,低頭走過去。
“這是什麼?怎麼回事?解釋解釋!”他指著我的桌面,唾沫飛濺到我臉上。我和林燕小聲嘟噥一下,然後我鎮定地說:“這是我前幾天寫的,忘記擦了。”這真是最蠢的謊言,過分坦白的人不善於編制謊言。
“前幾天寫的?你這分明是作弊!行了,你的試卷作0分處理!”
“啊!老師,我真沒有作弊,雖然我寫了,但我一點都沒有看,真的!”這次我沒有說謊,但顯然這樣的誠實不會有市場。
“不要解釋什麼了,作弊就是作弊,0分處理!”他眉心擰緊,唾沫飛舞,準備拿出我的試卷寫上0分。
“你為什麼非要把我作0分,那麼多人都在桌子上寫字了,為什麼只處罰我?再說我本來就沒有看,這是事實!”我情緒激動,大聲對恃。
“好!你還嘴硬是吧?你肯定0分處理了,至於其他人,我馬上挨個桌子看,只要上面的字超過15個就做0分處理!”他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我沒準備再說什麼,看他怎麼檢查人去樓空的桌面。結果他看了林燕的桌子,說了聲:“你,桌子上也寫著麼多,0分處理!”林燕氣得滿臉通紅。我用眼睛死拽著他,離不到一米的距離。我瞪他,他瞪我,不到5秒鐘,他食指氣得顫抖,指著我說:“你,叫什麼名字?還敢瞪我?你再這樣就把你弄到校長室去,給你記過!”
“你記吧!隨你怎麼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