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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和血液流通方向都做了標記。掀開紅綢,令小和尚驚訝的是下面居然藏了一排排已經做好的泥臉,果然是取材於《地獄眾生相》,那些鬼臉變成立體的泥塑,恐怖度加倍,小和尚看得後背陣陣發涼,極為震撼。
他對陳爾德說:“你是個神童!你讓我想起一個朋友來。俱是驚為天人。你是做臉,他是敲鼓,雖然手藝不同,但都似乎隱藏著一些共同的大道。小僧有一事相求。不知小施主能不能……能不能送給我一張泥臉?”
陳爾德迷茫地看著他:“你想要,都送給你好了。”
小和尚狂喜:“你都送給……我了?”
陳爾德點點頭:“都給你吧,我再做就是了。”接著對小和尚說,“小師父,我問你一件事。”
“請講。”
“我……我長什麼樣子?”
小和尚啞然失笑:“屋子裡有銅鏡,你去看就是了。”
陳爾德嚥下口水:“我……看了。可是……看不到。”
看不到是什麼意思?小和尚拿過銅鏡,放在陳爾德的眼前,用手指著鏡子說:“這是你的鼻子,這是你的眼睛,這裡看見了吧,是你的嘴,清清楚楚。”
陳爾德看得渾身顫抖,在他眼裡,鏡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是模模糊糊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沒有臉。小和尚說什麼,他再也聽不見,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他陡然一聲尖叫,快速跑出禪房再也不見蹤影。小和尚嚇傻了,急忙追出去,只見一大片蔥鬱的山林,人早就沒影了。
黃昏的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雨勢很大,隱隱還有雷聲,寺廟裡越發顯得幽靜,甚至還有些許陰森。小和尚舉著油布傘前堂後堂都尋過了,哪裡也沒有陳爾德的蹤影,他呆坐簷下,拈花寺的石碑靜靜臥在雨中,泛著青色,十分淒涼。
“他有心魔。”
小和尚抬起頭,看見師父站在他的旁邊。小和尚擦擦眼淚,哽咽著說:“都賴我。我不知他什麼意思,就給他看了鏡子。”
老和尚嘆口氣:“不賴你,回去吧,他回來了。”
陳爾德滿身溼透了,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直落,凍得直打哆嗦。老和尚脫下袈裟給他裹上。陳爾德磕磕巴巴地說:“我看不見……自己,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老和尚摸著他的頭髮說:“自己看不到自己沒關係,只要讓其他所有人都看見你就行了。”
陳爾德直直地看著他。
老和尚說道:“成為大人物,成為舉世無雙的大人物,幹出點驚天動地之事,你就活在了世上!”
門外大雨嘩啦啦下個不停,小和尚滿身寒氣站在一旁。
“怎樣……才能成為大人物?”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六 花香性自惡(3)
老和尚露出一絲笑來:“追著你的心走。它就會指引你。”
追著我的心走?!
陳爾德聽這似是而非的話,懵懵懂懂,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重入混沌,好像摸到了一個神秘事物的巨大邊緣。
老和尚看著小和尚:“我派給你個任務。”
小和尚畢恭畢敬:“師父請講。”
“日後我要你護送這個孩子進京。”
小和尚一百個不願意,撇著嘴說:“師父,我早就答應過別人,立過重誓,此生再不踏入四九城一步。”
“*面前,一切小業不究。就這麼定了。”
小和尚腹誹不已,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半個月很快就到了,陳妙香此次上山還帶著一個人,這個人正是魯大。女人回家把想讓孩子進京投奔親戚的事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玉蟬那段。魯大聽完後,當時就火了,跳著腳罵:“你們娘倆是個什麼東西?那小白眼狼在我這白吃白住了十幾年,就這麼走了?你讓他姓陳,別人罵他是雜種,說我是王八,我就不說什麼了。你一直沒有身孕,我也不說什麼了。可你想讓他這麼一走了之,沒門!你要是膽敢私放他,我肯定會稟告叔公,別說追到京城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小王八蛋抓回來,你們娘倆到時候就等著接受家法吧!看我不活活打死他。”
陳妙香哭著說:“那你還想怎樣,讓他一輩子窩在這窮山溝裡?”
魯大吧嗒吧嗒嘴說:“要走也行,二十兩銀子。拍到我桌子上,他愛上哪兒上哪兒。”
陳妙香哽咽著說:“我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哪裡來的銀子。”
魯大哼了一聲:“那就不怪我了。再說你看看這小王八蛋什麼德行?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