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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師父還有一件很奇怪的東西,可以令你大開眼界的!”
我不經意地道:“是麼?”
智空卻道:“我沒有甚麼特別的東西了,你們要不要去吃一碗齋面?”
徐月淨道:“怎麼沒有了,你那塊石頭呢?”
禪房中的氣氛,本來是很融洽的,可是徐月淨的這一句話才出口,我立時便覺不對頭了!
在剎那之間,徐月淨像是說錯了甚麼極其嚴重的話一樣,現出十分慌張的樣子來,而智空和尚的面色,也陡的一變,變得十分難看。
只有我,全然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徐月淨的那一句話,有甚麼不對頭的地方。徐月淨只不過問,“你的那一塊石頭”,一個和尚,藏著一個石塊,決沒有甚麼不對。
可是看當時的情形,徐月淨倒像是問了一句“你藏的那個女人呢”一樣。
如果我當時年紀大一些,我一定會裝著看不出氣氛有甚麼不對,不再去追問。可是當時我卻年輕,我只覺得奇怪萬分,我立時道:“甚麼石頭?”
我這樣一問,徐月淨和智空和尚的表情,更是尷尬了,就像他真的藏著一個女人,已經被我識穿了一樣,智空和尚先是瞪了徐月淨一眼,徐月淨也像是做了甚麼大錯事一般,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然後,智空和尚轉頭,望著窗外:“啊,雪愈下愈大,你們也該回去了!”
為了那塊石頭,智空和尚竟由熱誠歡迎,而變成下逐客令了,而且,徐月淨和他配合得很好,立時道:“是啊,我們該回去了!”
我當時氣得幾乎立時要嚷了起來,但是我卻忍住了未曾出聲。我的心中當然感到十分疑惑,不知道他們提到的那塊石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已決定要弄清楚這件事,而且決定先在徐月淨的身上下手。
所以我道:“好啊,我們該回去了!”
徐月淨和我一起離開了禪房,到了房外,他忽然又叫我等一等,又進房去,和智空和尚嘰咕了一陣,然後才帶著惴惴不安的神情,走了出來。
我們一起離開了金山寺,向下山的路上走著,到了山腳下,我仍然直向前去,徐月淨伸手拉住了我的衣服,道:“你到哪裡去?我家在那邊!”
我道:“我知道你家在那裡,可是我現在要到碼頭去,搭船進城。”
徐月淨愣然道:“進城?幹甚麼?”
我大聲叫道:“回我自己的家去!”
徐月淨呆了半晌,雪十分大,我們兩個人,只站立了片刻,連眉毛上都沾了雪花。
徐月淨在呆了半晌之後,才道:“你……你在生我的氣了?”
我知道徐月淨是一個老實人,非用重語逼他,是不會發生效果的,是以我立時道:“我何必生你的氣,我們根本不再是朋友了,為甚麼我要生你的氣?”
徐月淨著急道:“你說甚麼?為甚麼我們不再是朋友,我們是好朋友!”
我冷笑著:“是啊,是好朋友,與和尚眉來眼去,算甚麼好朋友?”
徐月淨低下頭去,呆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哀求道:“衛斯理,這件事,別再提了好不好?”
我的好奇心,使我變得硬心腸,雖然徐月淨已急得幾乎哭出來了,但是我還是道:“不行,那塊石頭究竟是甚麼,你得詳細告訴我!”
徐月淨抬起頭來,哭喪著臉:“那……那不行,我答應過智空師父,不對任何人提起。”
我看出徐月淨已經快投降了,是以我又逼了他一句:“哼,我還以為我們真的曾經是好朋友!”
徐月淨望了我半晌,又嘆了一聲,拉住了我的手:“好,我講給你聽!”
他拉著我,進了一家小菜館,在一個角落處坐了下來,我們棒著酒杯,暖著手,徐月淨又道:“我對你說,便是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不再對旁人說起。”
我笑道:“一塊石頭,何必那麼緊張,那究竟是一塊甚麼石頭?”
徐月淨道:“一塊雨花臺石。”
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可是徐月淨說得很明白,那是一塊雨花臺石,我在一旁聽了之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雨花臺石是十分有趣的東西,晶瑩美麗,可愛異常,花紋和質地好的雨花臺石,價值也相當高。但是無論如何,一塊雨花臺石,不值得如此神秘,除非他們兩人神經上都有多少毛病。
我在呆了一會之後,道:“行了,早知只不過是一塊雨花臺石,我們也不必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