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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後頸,仔細喂他服下。而後,他轉身將小瓶還給海鏡,海鏡也取出一粒藥丸服了,閉目在地靜靜調息。
赤梵服了藥後,也闔上雙目,倚牆歇息,“海鏡,現在我已無法再戰,你若是想走,我自然再不會攔你。”
海鏡笑了笑,語中滿含感激之情,“赤梵大哥,海鏡能有你這樣的對手與朋友,實在是此生莫大的榮幸,待一切結束後,你也與我們同回中原如何?”
赤梵淡淡瞥他一眼,沒有回答,反是陷入沉思。海鏡見他躊躇,也不催促,再不多言。
玄塵見二人無話,也端坐一旁,身姿挺拔,傲然輕揚下顎。他面上雖是清高冷淡,心中卻止不住想向海鏡投去目光,糾結良久,終於輕斜眼角,以餘光向海鏡投去一望。
這一眼看去,卻令他驚得一轉身,只因海鏡不知何時已坐起身,撕了一片衣襬,正捆綁著受傷的左肩。他一手拉住布條一端,另一端則以嘴輕咬,在肩上牢牢綁緊,便長身站起,向玄塵走出的石門邁開腳步。
“等一下!你傷勢不輕,要去哪裡!”玄塵急得隨之站起,下意識向前一步。
“只要透過這道門後的甬道,便能到達王宮了吧?”海鏡目不斜視,彷彿透過那黝黑石門看見了更遠之處,“我得儘快趕去,能早一刻與相悅相聚,便能早一刻減少他身邊的危險。”
玄塵聽罷,神色一瞬凍結,收回腳步穩立在地,冷冷道:“……海鏡,武林大會之時,你曾救過我一次,這份恩情,我就在此時報答吧,從今以後,你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海鏡不覺驚詫,回首向他望來,目光正好撞上玄塵視線。
玄塵咬咬嘴唇,側首避開海鏡眼光,指向那道漆黑石門,“這條道路直走並不能抵達王宮,通向王宮的密道門扉藏在道路左側牆面,大約行五十步後便能發現。”
“好,多謝。”海鏡無法抱拳,便衝玄塵微微點頭,綻開誠摯笑容。玄塵偷偷一瞟那笑顏,心頭萬般苦澀,扭頭便不再言語。
海鏡再未與他搭話,扶住左肩便快步走入石門,漸漸消失於幽深黑暗中。玄塵這才轉回頭,凝眸那再不見一絲人影的甬道,眸光黯淡。
忽然,赤梵堅硬的聲線自後方傳來,令玄塵僵立的身子一動,“兩不相欠,再無瓜葛……這樣好麼?你對他的感情,似乎並不簡單。”
玄塵無聲一嘆,十指交握,指間已擰得微微泛白,“這樣就夠了……我知道他心裡只牽掛著風相悅,永遠不可能有我的位置,而我的自尊也不容許我對他糾纏不休……這樣對於我和他,都是最好的結果……”
說著,玄塵的目光再度落向海鏡離去之處,痴迷而惋惜,“我想他一定也很清楚這點,所以才不再對我說任何挽留話語。”
赤梵凝注著玄塵孤單身影,鐵石般的心中也不禁慨然萬千,只因這時的他才是卸掉一切偽裝之後,最為真實的本相。
玄塵靜默片刻,再度回身時,瞳中已再無絲毫哀傷,仍是如九天孤月般清澈高潔。他於赤梵身畔盤膝一坐,雙手平放在膝,彷彿又變回了天法寺中那個孤獨出塵的僧侶。
赤梵向海鏡來時方向看去,忽道:“你不是打算回到中原麼?那就儘快走吧,若是被島主發現你背叛了他,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玄塵雙眼緊闔,自鼻腔中幽幽一哼,“背叛他的並非我一人,你都不怕,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赤梵不覺失笑,再不說讓他先走之語,二人各坐一方,靜默不語,似是在等待著身體恢復,又似是在等待著一切的落幕。
幽暗石洞中,昏暗燭光瑟瑟抖動,一片片茉莉花瓣如碎雪亂玉繽紛灑下,在火光下映出斑駁暗影。
雪海般的茉莉花中,邢無雙正揹負著紫鈴徐徐向前,每一步都沉如泰山,彷彿壓在他背部的並非是一個女人嬌柔的身軀,而是命運最殘酷的枷鎖。
洞頂懸掛的花籃在他的腳步震動下輕輕晃動,將潔白花瓣灑落二人肩頭。邢無雙面上淚痕未乾,將紫鈴向上一託,仿若失了靈魂的人偶一般,無意識地邁著步子。
突然,他腳下一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震得花瓣輕揚飄舞。紫鈴也如一具布偶般滾落一旁,頭顱輕耷,雙臂微張,眼光茫然如墜深淵。
一瞬間,邢無雙像是掉落了珍寶一般,驚得一躍而起,跌跌撞撞來到紫鈴身邊,雙膝一跪,細細檢視。當目光觸及那空無一物的眼瞳時,他終是止不住地哽咽哭泣,涕淚交流。
他還記得當初,紫鈴於自己身側淺笑嫣然,歌聲如靈雀出谷,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