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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方子診病,穆先生把脈是遠近出了名的。 &
第二章 (3)
大太太隨著秀兒趕緊走到銀杏谷來,因為腳小,又走得急,屁股和腰就格外扭得好看,秀兒反倒落在大太太的後面了。秀兒是二太太的使喚丫頭,絲紅才是侍候大太太的,蔣家的主人基本上不罵使喚丫頭,今天是個例外。 二太太躺在炕上,身上蓋著緞子面的繡著喜鵲登梅圖案的被子,屋裡點著盞豆油燈,大太太開門進來的時候,風把豆油燈苗兒吹得搖搖曳曳。 大太太坐在炕沿上,用手摸二太太的額頭,她發現情況比秀兒說得可能還要糟,因為二太太基本上已經處於迷糊狀態了。大太太就喊她,二妹子!二妹子醒醒。 二太太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又睡過去了。大太太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口中喃喃地說,咋的會這樣?咋的會這樣?晌午吃飯時還好好的呢。 秀兒說,二太太后晌讓我把兩雙鞋樣兒送到王媽家去,回來就見她睡了,我以為是累了,剛剛喊二太太吃飯,她只是哼哼,也不醒,我一摸腦袋,才知道厲害了。 大太太知道罵秀兒沒有用,就盼著絲紅趕緊把穆先生請了來。但是,絲紅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說,穆先生給李各莊的人接去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大太太這時候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女人在這種時刻往往容易表現出手足無措的特點來。正�惶間,一聲男人的咳嗽讓大太太倏然之間放心不少,接著大老爺蔣萬齋挑開門簾進來了,他的頭髮在後腦勺上參差不齊地蓬散著,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以前一貫儒雅做派的大老爺。大老爺一般不會到二太太睡覺的屋子裡來,他是從賬房許老爺子那兒回菊花塢這邊來的時候聽使喚丫頭說的,才知道二太太病了,於是就到銀杏谷二太太這邊來了。 二弟呢?又去賭了嗎?蔣萬齋問大太太。 大太太說,我哪知道呢,後晌就沒見著他。 秀兒說,我剛才走的時候,二老爺在,他知道二太太病了,不會去賭錢。 絲紅說,剛才藥鋪裡的夥計說,二老爺去問過穆先生,這會兒不知道去哪兒了。 大老爺說,由得他去吧,秀兒,搬個凳子來。 秀兒就搬個方凳子放在炕沿前,讓大老爺坐下。大老爺示意大太太把二太太的胳膊從被子裡拿出來,大太太就想起大老爺也懂醫道,並且會把脈,就趕快把二太太的一隻胳膊從被子下面拿出來。二太太是穿了貼身薄衣的,大太太輕輕地把袖子往上捋一下,一隻白皙皙的嫩藕一般的手腕露出來,大老爺就將右手的幾根手指輕輕地搭在這隻白皙皙的手腕上。 大老爺有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把二太太的病理出頭緒來,他盯著二太太燒得紅撲撲的臉蛋,頭腦有些遲鈍,好一陣子才把精力集中起來。 受了些風寒,大老爺在把脈之後得出這樣一個初步結論,他說,我先開張方子,讓秀兒去鋪子裡抓副藥來,熬好了給二太太喝,等穆先生回來再讓他看看。 大老爺在準備回書房裡開藥方的時候,又想起來一件事,他吩咐大太太,你不妨用手巾蘸了涼水擰一下溻在她腦門上。這是後來常用的一種叫冷敷的療法,屬於物理降溫,但那時候基本上沒有治病先生採用,大老爺在醫道方面很可能是個天才。 大太太要絲紅用銅盆端了冷水來,親自動手,按大老爺的方法擰了手巾溻在二太太腦門上,然後二太太就醒了。大老爺的療法立竿見影。 大太太說,我的姑奶奶,你可是把我嚇死了!然後抓了二太太的手不放。 二太太說,做夢呢,迷迷糊糊的。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我這是咋的了?嫂子。 二妹子,你病了,大太太說,這是怎麼著哩?晌午吃飯時還好好的呢,這會兒就燒成這個樣兒了,大老爺給你把了脈,開了方子,秀兒已經去鋪子裡抓藥了,等穆先生回來再把把脈,開個方子。 是大老爺給我把了脈嗎?真是累你們了,二太太有氣無力地說,其實我沒事,就是覺著冷,渾身冷,困,想睡覺,你回去吧,嫂,沒事。說完二太太又睡過去了。  
第二章 (4)
二太太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二老爺這夜破天荒地守在她的身邊沒有出去,他身上披著一床被子,絲紋不動地坐在二太太的身邊,像個做法事的老道。燈光昏暗暗的,二太太以為是在做夢。你沒去押寶嗎?二太太問二老爺。 二老爺說,你醒了?餓不?我讓秀兒去灶房裡給你熬一碗湯。湯就是麵條,在太行山有一些地方是這麼說的,八十年以後仍然是這麼說。 二太太說,我不餓,有點苦,嘴巴里苦。 二老爺說,那是那會子給你喂的藥,喝口水漱漱就不苦了。二老爺把抱在腿襠裡的茶壺提出來,給二太太倒了半碗茶水,又把茶壺放回腿襠裡。 幹嗎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