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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鬢纏枝(重生)》最快更新 [aishu55.cc]
日頭明晃晃地閃眼,院裡卻靜的彷彿連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雲晚灣說完後,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低頭不敢再看他,眼神朝四處亂瞟。
如此,她清楚地發覺,其他人的動作彷彿凝滯了一般,唯有角落裡一個小丫鬟震驚地張大嘴,好像要說些什麼,被喜桐一瞪,連忙用手捂住嘴。
她本來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卻感覺到面上有些發燙了。
雲晚灣欲伸手摸摸臉,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手像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她不大明白為什麼沒有人開口。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煎熬,彷彿自己是被困在水墨畫裡的人,腦子是清醒的,身子卻不能動、口也不能言,只能憋屈的看著身邊一同被困、卻不思解脫的其他人。
“雲小姐。”須臾,姜玉衡的聲音驀地炸開。雲晚灣抬頭看,他在轉瞬間換上了笑臉,“我倒是可以割愛,只是不知道他本人願不願意。”
他笑意盈盈地看向沈庭書。
而沈庭書微微偏頭,看到了他眼裡的警告,冷白的面龐繃緊了。
他看向雲晚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搖頭,高束的髮辮在腦後輕輕晃了晃。
姜玉衡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雲晚灣眨眨眼,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說不上自己此時是什麼感覺,有些如釋重負,喉間卻沉甸甸的發澀。
恰好沈庭書垂眸看向她,兩人視線相撞、纏連。
沈庭書抿抿唇,飛入鬢的長眉下,眼眸看似波瀾不驚,深處卻泛著幾絲無措,偏生他面無表情。
這使他愈發顯得冷峻,不近人情極了。
一旁看著的喜桐氣急,偏生還不好指責什麼。
雲晚灣呼吸一窒,率先錯開視線。
她行禮告退,轉身的瞬間面上的笑容卻掛不住了。她連忙低下頭,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不太好。
喜桐過來扶住她。她背脊挺得筆直,跨進門的那一刻,心念微動,忍不住倚門回首。
表嬸匆匆招呼著眾人送客,姜玉衡被簇擁在人群中央,沈庭書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身邊空蕩蕩。
他似有所感,微微側了臉,卻沒回頭。
日光清晰地勾勒出他纖長的眼睫,雲晚灣怔然看了一眼,被那光芒晃得頭暈,忙閉上眼。再睜開時,那道雋然挺拔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雲晚灣悵然,盯著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看了好一陣,才回過神。
如果日後不能再見的話,她與救命恩人的緣分,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
*
此後半月,雲晚灣都閒賦在家。
她樂得清閒,平日裡常做之事不過品嚐些美食,偶爾童趣大發,將幼時的小玩意兒翻出來,也無人跟她爭搶。
她是獨女,父親在她母親去世後沒有再續絃,也無妾室,因而家中只她一個孩子。
雲晚灣知道父親許多同僚曾勸他續絃或納妾,趁著壯年,好歹給雲家留個後。
每當這時,雲戟大將軍大多時候會哈哈笑著道:“半條命栓在戰場上的人,可不能耽誤人家姑娘!”
有時也會吹鬍子瞪眼:“我們家晚晚不就是老雲家的後嗎!”
如此幾次,試圖勸他的同僚只好訕訕作罷。
前世雲晚灣似懂非懂父親的執拗,如今重活一次,她朦朧明白了,父親不願續絃納妾,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
如果父親續絃,那麼自己這個嫡女的身份便有些尷尬;若父親納妾,又害怕妾室輕待了自己。所以說他乾脆不納。
如果母親沒有仙逝的話,想必父親也不必這麼為難了罷!
想到這裡,雲晚灣放下手中正在擺弄的穗子,推開窗,倚著珊瑚圓椅,遙遙望向西北。
父親如今正在西北甘州戍邊,聽喜桐說,過年也未曾回來。
雲晚灣不太懂得邊防戰事。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父親平平安安。
她正盯著天邊一角看,那邊喜桐端著一盞茶走進來,瞧見她開著窗,忙放下茶盞,重重闔上窗子:“小姐使不得!”
雲晚灣被她的動靜驚得回神,有些茫然的抬眼看她,嘴唇微張。
她這麼眼巴巴的瞧著喜桐,眼尾微微向下,在末梢又挑起,眼眸溼漉漉地惹人憐愛。喜桐下意識地放輕聲音,道:“好容易病好一些了,仔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