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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了一陣,陳可便道:“老六不會把老二的事兒說出去罷?”
麻六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怕什麼,大不了你再像對付老二一樣把老六也給‘做’了,到時不就又少了一人同你爭了?”
“——你說什麼?!”陳可跳了起來,衝上去就要打麻六,被張回一把扯住,扭頭向麻六道:“都少說幾句!老二怎麼死的等師父大壽過後再說!眼下先想法子把老爺子瞞過去才是!”
想是認為他“言之有理”,麻六和陳可果然沒再爭執,三個人商議了個藉口以騙過許老爺子,又要找人在這幾天裡暫時看守吳術的屍體和房間,以防別人誤闖進來。於是三個人的視線齊齊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之所以一直沒走是因為知道走也沒用,遲早他們也得找到我的頭上來。麻六便道:“你,這幾天哪兒也不許去,就守在這裡,直到老爺子過完大壽!”
石臺問題
這幾個人還真是冷酷得可以,自己的師兄弟不明原因地慘死,居然就這麼三言兩語地瞞了下來,只是為了一本書和一個名份——或者說是為了前途、為了日後的名與利。人心哪……
……嗯……如果我也就這麼幫著他們瞞下,那與他們的為人有何分別?
這幾個人命令我將門窗關嚴,就在這屋裡待著,哪裡都不許去,然後就匆匆地走了。趁此機會我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吳術的屍體,幸好方才宋奇也不過是動了動他以確定是否還活著,那根插在他肚子上的竹子也並未拔去。
吳術的臉部顯得有些猙獰,保持著相當吃驚的神色,不知是因為他在熟睡中被突然插中而驚醒感到疼痛,還是看到了兇手的臉所以吃驚。床鋪上沒有掙扎過的痕跡,顯然他被刺中後沒有熬得片刻就斃命了,除此之外房內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關兇手的蛛絲馬跡。
鑑於剛才我所看到的窗外地面上沒有印下兇手足跡的這一情況,基本上可以肯定兇手是站在那個石臺上隔空作的案。那麼,張回、陳可、麻六、宋奇,這幾個人中誰才是兇手呢?
我在房中坐了一會兒,估摸著那幾個人應該都已離了許府去營建署上了班,於是悄悄兒從房裡走出來,將門關好,在外頭站了半天,好容易撈住個小丫鬟,問向她道:“小妹,我是才入府的小廝,對咱們府裡還不大熟悉,許大管家讓我來四處走走認認地兒——請問這排廂房裡住著的是不是咱們老爺的那幾位徒弟?”
小丫鬟便點點頭,很熱心地一一指給我道:“最東邊那間是張大爺的,緊挨著他的是吳二爺的,然後是陳三爺的、麻四爺的、宋六爺的。”
“好像這幾位爺常常在咱們府裡住,他們每次來都住在固定的房間麼?”我又問。
“對呀,”小丫頭又點點頭,“從老爺住進這府裡就給那幾位爺備下了客房,這些年來幾位爺一直都住在這幾間固定的房間,從來沒有變過。”
“喔!老爺待這幾位爺還真是好呢,”我笑,“可有給幾位爺安排了伺候的人麼?”
小丫頭答道:“因這廂房只有單間,所以沒有在身邊兒伺候上夜的,我們都是每半個時辰在門前走一圈兒,怕幾位爺有事吩咐伺候。”
“後窗那邊也去走麼?”我問。
小丫頭搖了搖頭。
“幾位爺睡覺都喜歡開著窗戶麼?”我又問。
小丫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是在沒話找話說,不過還是勉強回答了:“也就吳二爺喜歡開著窗戶睡,他人胖,怕熱,這個天氣都是大敞著窗戶睡的,被子也早早就換了薄的,而且……”說到這兒小丫頭忽然掩嘴兒笑了起來,我連忙作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追問,她便壓低了聲音笑道:“而且吳二爺睡得特別死,一躺下去連姿勢都不變的——有一次陳三爺和麻四爺打賭,趁他睡著了在他臉上放了張紙,直到第二天早上那張紙居然都沒掉,吳二爺也一直是睡下時的那個姿勢——笑死人了呢!”
睡得死……睡得死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線索,就算吳術睡得死,他旁邊還有張回陳可這幾個人,不見得人人都睡得死,如果兇手鬧出的動靜特別大的話,吵不醒吳術也能吵醒其它的人。
不死心地又問了問這小丫頭昨晚兩三點的時候可曾聽到過什麼動靜,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沒有”,只好謝過這丫頭轉身離開了。
繞過這排廂房,我想到那排竹籬後面的石臺上去看看,卻誰料這附近居然沒有能夠登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