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腳步 之鐵血少年行

第63部分 (第3/4頁)

！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呂書明說：“我不會放下你一個人的！”就在這時，人群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叫。只見呂書明和花花竟然同時陷下去了一截，立刻就到了膝蓋。

蘇鳳這時正好路過，這次過草地，她沒有同婦女獨立團一起走。她最近離開了婦女獨立團，在紅軍高階幹訓班受短訓，只帶了鄧小梅做為警衛員在身邊。婦女獨立團的工作交給了一方面軍來的女團長王泉媛。當經歷了千難萬險趕到這裡時，聽到了花花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她趕緊向前快步趕上來。

花花是她親自招收的女兵，是她給花花起了呂如花的名字。在她與花花相處的短暫日子裡，花花將蘇鳳象親姐姐一樣地對待。蘇鳳非常疼愛這個乖巧的小妹妹，一步步地教會她如何做一個女兵。

當蘇鳳看到花花時，呂書明和花花都陷在了泥沼裡，呂書明在靠近道路一邊，而花花只顧抱緊呂書明，將頭埋在呂書明的肩上。蘇鳳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但沒有團長的重任在肩，她更多地恢復了女性通常的柔弱和愛心，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將手伸向呂書明大聲說：“抓住我的手！”

呂書明本能地向蘇鳳伸出手，蘇鳳將他的手緊緊握住。但呂書明和花花的身體在繼續下陷，蘇鳳用盡氣力也拉不住他。蘇鳳被下陷的呂書明拉得向外幾乎傾倒。旁邊趕上來的鄧小梅驚呼著抱住蘇鳳，但她自己的腳下也站不穩。幾個人一起慢慢向泥沼深處滑去。

正在這時，李正榮從後面趕上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危險的情形。危急激發出了所有剩餘的力量，他厲聲地大喊：“呂書明，放開手！”呂書明在最危險的時刻，仍然保持了戰士的本能。聽到李正榮的命令後，他立刻放鬆了自己的手。蘇鳳僅依靠自己的力量，仍然死死地抓緊呂書明的手不放。

李正榮已經到了跟前，他冷峻地抓過身旁一個戰士肩上的步槍，倒轉槍身用槍托向呂書明的手打去，硬是將呂書明的手從蘇鳳的手中打掉了。後面的人將蘇鳳拖回了堅實一些的路上。蘇鳳卻幾乎精神崩潰，她氣憤地面向李正榮喊道：“你幹了什麼？”狠狠地打了李正榮一個耳光，然後身體就癱倒下來。李正榮一揮手，兩個小戰士幫助鄧小梅扶住了蘇鳳。

李正榮轉向呂書明：“書明，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呂書明神態變得安詳，泥水已經淹到了他的大腿。他面向李正榮，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家裡人都沒有了，我沒什麼話了！　能和花花死在一起，我知足了！”他將花花緊緊地摟在懷裡，對著花花的耳朵輕輕說：“花花，別怕！　我們一起去找娘。”花花竟然也不哭不叫，只是乖乖地“嗯！”了一聲，將身體向呂書明靠得更緊。

兩人的下陷越來越快，李正榮臉色鐵青地盯著他們，和在場的其他人一起眼睜睜地看著呂書明和花花兩人慢慢地陷落在泥沼中。就象上一次看到的一樣，李正榮留下的最後印象只是泥水上面的一串氣泡，兩個鮮花一樣燦爛的生命就消失在氣泡下，一切又都歸於平靜了。旁邊的女紅軍們哭成一團，小戰士們也有哭泣的。李正榮卻始終沒哭，一次次地面對戰友們的犧牲，讓他的心腸已經堅如鐵石。他的臉色冷酷而嚴峻，聲音嚴厲地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這使許多戰士從悲痛中清醒過來。大隊又繼續前進了。

兩個戰士和鄧小梅仍然扶著蘇鳳站在一旁。李正榮走到蘇鳳跟前：“蘇鳳大姐，對不起！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蘇鳳已經鎮靜下來，她伸出一隻手撫摸著李正榮的臉，那裡還有她留下的掌印：“正榮，這不怪你，你是對的！　四年來的戰鬥和磨練，已經讓你成了真正的戰士。可我卻顯得比你軟弱了！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紅軍指揮員。現在，我們快走吧！”李正榮點點頭，一行人隨大隊一起又踏上了行程。

紅軍終於又一次走過了草地。

當戰士們吃上先頭部隊幫忙準備好的飯菜時，大家都滿懷著一種地獄歸來的悲壯。許多戰士一邊吃，一邊流淚。想起那些被無情的草地吞噬掉的鮮活生命，他們都毫無例外地相信，每個人都會對那變幻莫測、霧氣縹緲的草地留下永生不忘的記憶。

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紅軍終於到達了草地以北的包座。七月二十七日，*中央批准西北局成立，由張國燾任書記，任弼時任副書記。張國燾與*中央在政治上的分裂問題，終於得到了徹底的解決，四方面軍又回到了中央軍委的統一領導下。

八月五日，紅軍從包座地區出發，向甘南挺進。以九軍、三十軍和五軍組成了第一縱隊，主力由包座經俄界、旺藏寺出哈達鋪攻擊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