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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他擁有窺探人心的術式,大概就能聽到五條悟腦中的自言自語:
最近為什麼總感覺伊地知對他的態度不太一樣了?
對伊澄奈也倒是越發恭敬?
伊地知好像,不是能用金錢收買的人啊?
伊澄完全不想關注他的小腦瓜在想什麼,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一疊資料:“這裡是你近半年的私人賬戶收支賬目,存在異常的通話記錄,以及被‘窗’多次捕捉到咒力痕跡的房產。”
笑吟吟攤手:“如果拒絕,掃描件會立刻傳送到記錄在案的每一位咒術師手上。”
驀然遭受威脅,禪院直毘人怒目圓睜:“你竟敢——”
伊澄卻顯得渾不在意,語氣輕飄飄道:“直毘人。”
看著他明顯蒼老的臉,有些感慨:“人類的一生明明並不算長久,從前的事,你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你的祖父下圍棋,慣執黑子,輸了喜歡摔茶杯;你的父親,好幾次用任務報告摺紙飛機,為此沒少捱打,你年輕時經常偷溜出去喝酒,酒醉後愛唱歌——”
瞧著他的臉色,沒再說下去。
“直毘人,區區幾十年,如今你的眼裡除了權力,真是一無所有。”
“你覺得我終歸是咒靈,不可能永遠和人類一路;覺得悟過於激進,背後的高專更是一直在侵蝕你的話語權,所以忍不住想動手,是不是?”
伊澄奈也表情未變,遞過一張照片,毫不猶豫:
“禪院真希。”
直毘人手在顫抖,猛地將照片摔在桌上,脫口而出:“你竟敢要我將家主的位子,讓給一個毫無咒力的女人!”
“絕無可能!”
“不要生氣,”伊澄伸出一指,將他的茶杯推近些,“畢竟我今天來,也不是和你談判的。”
“父親大人!”
門口傳來聲響,男子咬牙切齒的不甘十分明顯:“伊澄!我禪院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伊澄奈也沒有回頭,默默閉眼,捂住耳朵。
砰!
五條悟一腳重重踏在他肩膀,木質地板被撞出一個破洞:“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嗎?”
臉部被擠壓變形,明明五條悟看起來沒用多大力氣,可他就是無法起身,只能掙扎著咬牙道:“五條,你這傢伙——”
“啊,原來是禪院直哉先生。”五條悟彎腰湊近他,好像認真觀察了一會,“抱歉。”
起身,直腰,抬腳,然後——
重重地向頭部砸去!
“抱歉,剛才好像打歪了。”
伊澄捂臉,肩膀剋制不住一聳一聳。
比帶著五條悟更有效率的是,帶著生氣的五條悟!
打得好!
“直毘人,前代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你們這一支是怎麼異軍突起,亂世得勢的嗎?”
“是誰引導二條進入特級咒靈的所在之處,是誰將她一人丟下保護數個村莊,是誰告訴她魔虛羅才是她存在的意義——”
她語氣平靜,眼中卻隱隱染上鮮紅的光輝,不斷有細小的碎片從髮梢飄離,尖銳的寒光緩緩對準他的方向!
禪院直毘人捏緊茶杯,第一次直面毫不介意自己咒力外放的伊澄奈也。壓力鋪面而來,直截了當昭示著,坐在他面前的是經歷過無數戰場的特級。
——斬殺兩面宿儺的特級咒靈。
“伊澄!”
她一僵,明明沒有回頭,卻好像看見五條悟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專程前來,是為了和他理論這些舊事的嗎?
飛舞的長髮漸漸落下,無聲無息。
閉上眼,放緩呼吸,再開口時恢復一貫的淡然:
“人類之間的彎彎繞繞,我已經看過太多,做到你們這個份上的,還真是少見。從那時起到現在,踩著同族屍體向上爬,簡直融進骨血啊。”
說著便要起身:“我可以寬限你三日。這點小事到時候還沒處理好,就不要怪我親自動手了。”
她說得輕巧,然而禪院直毘人十分確信,所謂“動手”無非是讓他夜半遭禍事慘死。家族內部還不知有沒有她的擁躉,萬一真的全由她來掌控——
只會更糟。
果然還是先穩住她,再想辦法。
禪院直毘人閉上眼睛,輕嘆一聲,假意妥協:
“我可以答應你。只是家主繼任是大事,你與御三家的契約也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