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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去了,以後再說。有人把太公攙到後頭去了。“來!”“是!”“把鬱保四推轉。”莊丁把鬱保四推回廳上。“多謝師老爺不斬之恩。”“鬱保四!並非本師爺不斬,而是太公代你講情。——來,重責軍棍二百!”“趴了!”“威——!”莊丁把他捺了朝下一趴,把褲子朝下一褪。打軍棍的這個小夥狠了,二百軍棍打下來,把皮打得飛掉了,肉都打了現出來了,鮮血直淋。啊呀!你這個說書的啊,怎麼前言不應後語啊?剛才你不是說,鬱保四在莊上人緣很好,上上下下都跟他談得來,怎麼打得這麼狠的?大概打軍棍的這個小夥跟他有仇了?非也。打軍棍的這個小夥跟他還是拜過的。既然是拜過的,該派手下留情了,怎麼把他打得皮開肉綻的呢?他不能不打,因為有個人站在這塊望著他打,哪一個?史文恭。如果望出來他當場舞弊,玩假打,史文恭這個畜生說不定能上來把軍棍接過去,由他親自動手,果真如此,鬱保四的兩條腿就要終身殘廢了。所以不如放漂亮些,老老實實打,就要打成這種樣子,史文恭才祛疑哩。打過之後,因為鬱保四的塊頭大,身體重,上來七八個莊丁,把他搭到演武廳後西北角他的住姓。鬱保四的老婆秋香見丈夫被打得皮開肉綻,不由放聲痛哭。大家只好用好言安慰一番,把鬱保四抬到房間裡去,把他朝床上一趴,接著代他上好工本藥。上過藥之後,大家就勸鬱保四了,說:“大爺,師老爺今兒在氣頭上,把你的莊頭撤掉了,你放心,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們再請太公代你講情,還讓你當莊頭。”這幾個人才走,第二發來看他的人又到了。因為他有結拜的十弟兄,再加上他的人緣又好,所以就有左一發、右一發的人來看他。莊上的弟兄們差不多都來過了,秋香又弄點飯菜給丈夫吃過了,時間也不早了,秋香就收拾收拾,準備睡覺。婦女嘛在臨睡之前,不無還要洗洗臉,洗洗腳。她洗過腳,端著一盆洗腳水,把門朝下一開。他們住的這處房子是三間頭,一間房間,一間明間,一間廚房。門一開,門外就是個天井。秋香端著一盆洗腳水,譁——!就朝左邊牆根底下一潑。幸虧她潑到左邊,要是潑到右邊,那就糟了!怎麼的?哪曉得右邊有個人蹲在那塊哩!哪一個?輕腳鬼時遷。
時二爺已經來啦?來了。時二爺換了一身夜行裝束,頭戴六根筋隨風倒軟頂壯帽,拱手英雄結俏掙掙打在眉心,身上是排門密扣短衣,底下兜襠衩褲。一路上蹦縱躥跳,身如燕雀。他不走北山夾山道,直接進了葫蘆谷,過頭一個山肚,第二個山肚,接著跨過棋盤道,穿過鐵車道。因為他聽鬱保四介紹過莊上的道路以及各種埋伏,這些埋伏對他來說,就不起絲毫作用了。穿過鐵車道,施著蛇行法,到了護莊河前。護莊河有寬有窄,最窄的地方也有三四丈。時二爺手一抬,咋!就在河邊一顆樹上,折了一根躺枝。嗚!朝護莊河裡頭一撂,人朝上一跳,就跟著這根躺枝過河,到了岸邊,腳在樹枝上頭一踮,躥到岸上。到了護莊牆面前。牆再高也擋不住他,他身上有多寶袋掛著,裡頭大撥子,小撥子、銅鏈子、壁見酥、軟梯子俱全,這都是隨身帶的應用之物。隨即在多寶袋裡把爬牆釘取出來,爬牆釘又長又粗,護莊牆上有現成的牆縫,他左手抓了根爬牆釘,朝牆縫裡頭一插,右手兩個指頭在牆上搭著些,兩個腳尖子就在底下慢慢朝上頭移,就如同一條壁虎子彷彿。到了護莊牆的牆頂上,手一伸,右手兩個指頭勾著牆頭,把顆頭漫過來一望,上頭雖然有些防守的莊丁,但是多數都蹲在帳篷裡頭。時二爺一個鷂子翻身,進了曾家莊。到了曾家莊裡頭,按照鬱保四說過的方向位置,有時施蛇行法,有時漫房過屋,到了鬱保四的住處,一個貓兒落地的架落,就落在他家門口的右邊。如果落在左邊,秋香的這一盆洗腳水,肯定要把時二爺澆成個落湯雞。就在秋香把臉一掉,朝左邊倒水的時候,時二爺在她旁邊身軀一晃,進來了。鬱保四趴在床上也沒有注意,時二爺施著蛇行法,已經到了他床肚裡頭了。過去床面前都有床帷,正好擋著,時遷就趴伏在床肚裡頭。
秋香把水倒過之後,隨即把門朝起一關一閂,回到房間裡頭,把房門朝起一帶。看看丈夫被打得皮開肉綻,睡覺只能趴在床上睡,還不停地唉聲嘆氣,她就朝床邊上一坐,用好話來勸慰丈夫:“你啊,不要再慪了。莊上除了史文恭跟你過不去,其他的人對你都不錯,特別是太公,對我們夫妻太好了。現在因為師老爺在氣頭上,把你的莊頭革掉了,等他消了氣之後,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到太公面前去求求情,請太公去跟師老爺說,還讓你當莊頭,他還能不給面子嗎?你就不要放在心裡頭慪了。”唉——唏!”鬱保四嘆了一口氣,“娘子啊,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