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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字步,八字腳,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頭一翹,就望著這匹馬。為什麼不走呢?上面做的那些玩藝頭,都是他家開騾馬坊祖傳的秘方,平時難得用,今天用了是不是靈,還沒得把握,所以還要等一會兒,望下子靈不靈。哪曉得沒有到一刻工夫,馬老爹發作起來了:嘴抿不起來了,嘴張著,不斷地往下滴粘涎。右耳朵裡頭癢嗦嗦的,就把右後蹄朝起一抬,嗒嗒嗒嗒,在右耳朵上一陣子踢。不但右邊癢,左邊耳朵又癢了,又把只左後蹄抬起來,嗒嗒嗒嗒,在左耳朵上又一陣踢。這是做什麼?抓癢。接著這匹馬的肚腹也朝起鼓起來了。段景住望望:行了,成功了!可以走了。到了院落裡頭,噗!一個縱步躥上了屋,漫房過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把房門一關,先把夜行裝束脫掉,朝包裹裡頭一收,把燈吹熄了,上床睡大覺。
段景住是睡著了。這一刻御馬房裡鬧起來了。照夜玉獅子越過越覺得難受,發脾氣了,踢跳咆哮,嘶叫連聲,驚動了前頭八個馬伕。八個馬伕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馬房裡一望,看見馬嘴張多大的,直淌粘涎,兩隻後蹄不住地踢耳朵,肚腹鼓得多大的,不曉得是什麼毛病,往日從來沒有過這種樣子。責任重大,馬伕不敢耽擱,隨即就去稟報老王爺。趙拂趙千歲已經安歇了,聽到這個訊息,隨即坐乘大轎親自來到御馬房,一望,果然不錯,這匹龍駒寶馬是得了病了。立即命人去把營裡頭的所有獸醫召來,叫他們代馬治病。這些獸醫一望,一個個搖頭,說:“我們醫道太淺,不識此病,不敢妄自下手。”老王爺沒得辦法,又命人到營外四鄉八鎮去把些獸醫找來。這些獸醫一望,也沒得哪一個敢動手。都說:“此馬病狀異常,我們不識此病,不敢下藥。”畜牲跟人一樣,看病要對症下藥,既然不曉得它得的是什麼病症,怎麼好代它治病呢?老王爺急壞了,回到寢室一夜沒睡得著。第二天一早,命人寫告示,到四鄉八鎮張貼。告示上說:“現在趙王爺的御賜照夜玉獅子寶馬得病,不管軍民人等,若是能代龍駒寶馬治好了病,賞銀五百兩。”告示貼出去以後,沒得一個人敢說我能代龍駒寶馬治好病。因為這匹馬是御賜的,萬一治不好,或者治死了,說不定就能把頭玩掉了,哪個敢來碰這個危險?段景住呢?他這幾天卻裝害病躲在房裡不吱聲。
幾天下來,馬還是這個樣子,不見好轉。不但老王爺急,八個馬伕急,連十大號的馬伕也急。這一天,十大號的馬伕到段景住的房間裡來,一是來談談,解解悶;二是來看看段爺的病。“兄弟啊!”“啊呀!諸位哥。”“你這兩天病可曾好一點啊?”“好得多了。”“可曾能吃飯呀?”“可以少吃一點。”“罷了,罷了。”“你們諸位哥還好吧?”“唉!好什麼?我們這幾天心事倒愁不過來了!你兄弟身體不好,哥兒弟兄們想來望望你都沒有工夫。”“哦,你們愁什麼事?”“你不曉得啊,我們營裡出了一件大事!”“哦,營裡出了什麼大事?”“唉!告訴你,龍駒寶馬得了病了!”“什麼?龍駒寶馬得病了?”“幾天前晚上馬還蠻好的。那邊的弟兄說,喂料的時候,馬還蠻神氣的。不曉得怎麼夜裡陡然得了病。”“得的什麼病?”“不曉得哎!營裡營外的獸醫都來看過了,都不曉得是什麼病。我們也沒有見過。馬嘴抿不起來,粘涎直朝下淌,兩隻蹄子不停地踢耳朵,肚子鼓多大的,什麼草料都不吃,不曉得是什麼毛病。告示貼出去幾天了,也沒得人敢來代它看。”“噢,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樣下去馬不危險嗎?兄弟我去看看好不好?”“好撒,好撒。你是開騾馬坊出身的,見多識廣,你去望望看撒。”
大家起身,段景住跟著十大號的馬伕,到了御馬房。那邊的馬伕把角門一開,段景住才進去,哪曉得照夜玉獅子看見他來了,“喳--唔--呼……”一聲嘶叫。喊什麼事?人有人言,獸有獸語,這一聲喊是罵他:“可要死啊!你這個囚攮的,那天晚上你跑得來,先待我不醜,代我撓撓癢;後來不曉得把什麼東西給我吃下肚,又跟我玩些花色,把我的肚子脹得這麼大,嘴也抿不起來,耳朵裡癢得要命!”它這一聲嘶叫,段景住心裡有數:唉!畜生,這幾天是我對不起你啊,叫你受了苦啦。不過,我不這麼做,我沒法把你帶了走哎。你不要著急,馬上我變來代你解除痛苦了。段景住把臉一掉:“諸位哥。”“嗯,段家兄弟。”“這匹馬是得了病了。”“是得了病咧。損德啊,幾天不吃了。到現在沒得人曉得它得的什麼病,又沒法代它治,你看要命不要命?如果這匹馬死掉了,恐怕我們八個人的頭也靠不住了。”“不要緊,兄弟我可以代它治好病。”“哪個?你能代它治好病?”“不瞞諸位哥,先父在都城開過兩爿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