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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砂嗤笑著接道:“更別提這位好姑娘,被殷公子壓在身下沒失了魂就算了,還能毫不留情地反手一枕頭,打得我們的情聖公子腦袋開花。”
殷采衣咳了一聲,摸摸後腦勺,“我又沒真的打算對她做什麼,不過是不服氣罷了。”
度砂挑眉,“不服氣?”
“是啊。”他老實坦誠,“那丫頭不知道是什麼人調教出來的,比珍珠還圓滑,就像修煉成了正果一般。我費了那麼多心思,只抓到那麼一點點破綻,還蝕了把米。叫我怎麼服氣?”他不知想到什麼收回手,撐著下巴笑了起來,“我偏要看到她別的表情。找不到真相就算了,看她難得有時候也和我一樣一頭霧水的樣子,你不知道多有趣。”
度砂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不要告訴我,你假裝中了春藥,把人家壓到床上去就是為了看她的表情?”
“我有這麼惡劣嗎?”殷采衣晃著腿,“我事先又不知道,柳兒也會對我下春藥。”
度砂哼了一聲:“反正這種事你也習慣了不是嗎?還特地耗了三成功力去練什麼‘淨玉訣’,就為剋制情慾,沒見過你這麼無聊的人。既然不想碰人,又幹嗎成天往青樓跑?”
殷采衣當沒聽到,繼續道:“所以,我就順水推舟想看看這丫頭究竟不簡單到什麼地步。果然好膽色啊,我還以為她會尖叫的,連怎麼下臺都提前打算好了,哪知道她倒乾脆,一枕頭就過來了,我只好裝暈。”
“切,那種情況下尖叫有什麼用。”度砂撇嘴。
殷采衣向他搖手,“知道是一回事,真遇到那種事,沒人忍得住不叫的。再聰明都是一樣,這是本能——”頓住。
“除非——”度砂遲疑地接話,“她遇到過?”
室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背光的青年疼痛似的眯起了眼,唇邊一直帶著的三分笑意抿成了凌厲的線條,隱隱的氣勢發散開來,“度砂,忘掉這件事,不準在她面前提一個字。”
度砂交握在肘彎裡的手指陷進掌心裡,“我明白。要我去查嗎?”
殷采衣想了一下,“那就查一下吧,別讓她知道。小心一點,也不能給總齋的人發現,實在查不出什麼來,就算了。”
“你——是準備信任她了嗎?明知她有那麼多疑點的情況下?”
殷采衣不答,站了起來,“別問我不確定的事。”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度砂沒動,一個人坐在書房,表情隱沒在了昏暗的暮色裡。
第五章 波瀾初起(1)
當夜。
披散著頭髮的青年託著下巴,只著中衣坐在花臺的邊上,看著對面早熄了燈的門戶。
天邊稀稀疏疏地點綴著些星子,月光清冷地照下來。
為誰風露立中宵。
殷采衣還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做出這種蠢事,大半夜地盯著人家的門發呆。他招惹的美人雖多,卻還從沒對誰費過這種心思。
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睡不著。
晚飯前被度砂那麼一說,總覺得……好像他是把人欺負得太過分了的樣子。
他故意走錯路,用搶匪試探她,還故意去惹怒搶匪,一次又一次把她放到危險面前;裝作中了春藥,讓她去對付宿柳,還把她壓到床上去。
他算不得太善良,在商場多年,比這過分十倍的事情也不知做了多少,成王敗寇,規則如此,他不覺得自己需要愧疚。
風相從,接近他起碼有百分之八十不軌的嫌疑,他試探一二是理所應當的事。他要這樣想才對。
那麼——鬱悶地吹開頰邊的髮絲,他現在坐在這裡是犯什麼毛病啊?
為什麼這一個,好像和別人都有些不同呢?他做過那麼多次戲,騙來不知多少知己,這次起初也一樣。
放開了手段去套近乎,效果也一樣的好——錯了,是出乎意料的好,一路言笑晏晏,心同意投,即便她什麼都不說,一個靜靜的眼神過來,他也一樣覺得舒服。
真挑不出她有一點不好,照顧得他無微不至又不著痕跡,什麼都由著他,他要逛街,她累得走不動還陪著他,他要去青樓,她眉都不皺,跟在他後面。從來聽不見她半句怨言,更沒向他提過什麼要求——
越想越心虛啊,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愧疚呢?
那丫頭看著不出奇,心裡卻是千靈百巧,他這一路試探必不能完全瞞了她去。然而明明知道,還是那麼安安靜靜的,實在被欺負得狠了,也不過偷偷悶在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