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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說來還要多謝殷主事。”
難怪那天度砂憤概成那個樣子,敵手是一回事,但若他的妹妹被別人這樣算計,他也難有什麼好臉色,度砂對他還算客氣了。
腦子裡轉了一圈,總算回過了神志,“原來是這樣啊。”乾巴巴的一句。心裡想的是:這麼算的話,豈不是度砂那小子說什麼相從都絕不會有絲毫懷疑了?
真不爽。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詭異的地方,殷采衣惋惜地想,看來是沒辦法知道那小子造了什麼謠了。
更加鬱悶的是,這個啞巴虧只能自己認了。不用想也知道,和人家失散多年的哥哥比起來,他算得什麼。
相從不知道他轉什麼心思,等了一刻還不見說話,便道:“我回廚房看看,早上燉的水晶肘差不多要到火候了。”
說著轉身走去,殷采衣一抬頭,見她已走出去了三四步,倒不急追究她轉移話題,忙先拖住,笑道:“錯了,你往那邊走又是回到花圃了,北邊才是回去中庭呢。你在坊裡也呆了一陣子了,方向還沒弄清嗎?”笑容忽然凝住。
相從一回首見他眼中精光,她察人眼色何等厲害,雖不知首尾,腦中只稍稍一轉,立刻抓出重點,“淮陰的北邊莫非是?”
“正是,我竟然一直沒有留意。”殷采衣微微吐出一口氣來,和這伶俐丫頭說話何等賞心省事。“你那日覺得不對的大概也就是這個吧?只是你不辨方向,所以只模糊抓個影子,卻想不出究竟。”
“巴掌大的門派,想錢想瘋了,主意敢打到本齋來,怕死得不夠快嗎?”
相從搖搖頭,“那麼突然崛起的門派,發展勢頭太快,自然有些地方要脫節的。沒有穩定的進項,入不敷出是遲早的事。”
殷采衣不自禁盯了她一眼。
這也是一個女子該有的見識嗎?聰明或可天賦,眼魄卻必要後天歷練養成,不到一定的高度,便看不到那麼多步。誓門便是個例子,弄到要靠暗搶維持,與上位者的躁進短淺脫不了關係。
總是啊——在他決定撤防的時候又出狀況,這淺約如杏花的少女,城府至此,要他如何不在沉溺的同時繃緊了神經?
但是完全轉不開眼光……這麼多年,還能為誰如此?找不到第二個,找到了也不是他要的,他越來越肯定這點。
誠然是出乎意料的動心,然而相識以來,他哪裡有工夫去想這些?驚慕她的才智,安適她的言止,興致勃勃地鬥法,獨角戲也無比起勁,可是她稍一皺眉,他又不忍心起來。
不忍心呢。
相從被他盯得有些侷促,“殷主事?”
“嗯?”殷采衣讓她一喚,忽然就無比春風滿面地笑了起來,好像剛才凋零的海棠花全都開到了他臉上,“相從。”他還是盯著她,聲音都輕盈起來,“我要去現場查探一下,看究竟是不是我們認為的那個地方。來回大約五六天的時間,這陣子不太平,你呆在坊裡就好,有事也別一個人出去,安全些。”
相從努力將他的高興當作是因為事件有了突破,可惜還是覺得有些詭異,退了一步,點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殷采衣似乎愉快得昏了頭,全看不見她的躲閃,居然往前走了兩步,把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眼睛彎成了月牙,涼意全消失無蹤,“我——”
陽光照在身上,相從莫名地覺得臉有些發熱。
殷采衣重複了一遍:“我——”
那個音頓在那裡,頓了足有一刻,殷采衣的臉上出現奇怪的懊惱鬱悶之色,他無聲喃喃了一句不知什麼,跟著嘆了口氣,道:“算了,你等我回來再說吧,注意安全,嗯?”
見相從點了頭,方一路去了,風裡送來幾句似乎是“怎麼說不出來,可惡……”之類的咕噥。
相從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遠去,臉色慢慢幽暗了下來。
安全嗎?她被拖下水是難免的了,沈忍寒那個懷疑的眼神,她來的時機這麼湊巧,身份又如此曖昧,不被疑慮才是奇怪的事。
這其實是個十分粗糙的圈套,沒有任何可稱道的所謂精心設計的細節,殷采衣是什麼人物,本身隨時隨地就能借著條件編出無數個圈套出來,哪是這種一目瞭然的把戲套得住的。
然而關鍵是,這時機實在選得好,殷采衣的大半疑心都在她身上——窒住,深吸了口氣。
視線被混淆住,進度必然受影響,只要拖過半月之期,這麼嚴重的失責,殷采衣的坊主之位大半是保不住的。
相從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