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不能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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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重刑區八號獄,眾多獄卒齊聚牢中。
牆上幽幽的火燭噼啪作響,兩道聲嘶力竭的慘叫在棍棒聲中緩緩落下帷幕。
重刑區牢頭,慘遭杖斃。
前司獄大人,被打到只剩最後一口氣。
在場每一個獄卒都動了手,都掄了棍子。
多的十下,少的三下,直至把牢頭打嚥氣,把前司獄打得承諾用三千兩銀子買命。
柳正鈞很滿意眾人的表現。
他如今對眾多獄卒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
想免誰,一句話的事情。
想查辦誰,在座誰能經得住查?
唯一美中不足得是,馬六不能下床,沒來。
張武在韓山走後,直接說要休息幾天,去祭奠自己那亦師亦友的護國天王,老柳怎麼敢不準假?
回到眼前,柳正鈞掃視眾人道:
“剛剛你們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誰是向著我的,誰是誠心敬我的,我心裡有桿秤。”
“天黑前刑部來了公文,要我在表現傑出的獄卒中,推舉司獄一名,可以破格解除你們的賤籍,直接入仕,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理諸多獄卒呼吸急促,柳正鈞高聲道:
“意味著你們不再是普通百姓,而是朝廷親封的正職官吏,光宗耀祖,意味著別人二十年的寒窗苦讀,好不容易考取個功名,從十萬學子中殺出來,卻只能與你平起平坐。”
頓了頓,柳提牢負手笑道:
“你們有三天時間考慮,誰想當司獄,誰想當牢頭,都可以來找我談談你的看法。”
人心思動。
但沒有獄卒會傻到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己想上位。
至於私下裡談看法……
那自然是誰的銀子多,誰的“看法”就好。
第二日。
張武一早便來到馬六家裡,聽到昨夜的訊息,只能嘆氣。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半點不留情面。”
六叔在院子裡走轉著練拳,儘管腿還稍微有點瘸,行動卻無大礙,只是故意不去當值。
“現在知道你鈞叔為什麼要收拾司獄了吧?”
“利益動人心。”
張武吃著街上買來的肉餅,嘟囔道:
“前司獄三千兩銀子買命活到秋後,再賣掉他司獄之位拿三千兩,牢頭之位拿一千兩,其餘人再孝敬一些,轉眼八千兩鉅款便可到手,他當五輩子廚頭都攢不下這麼多錢。”
“你想簡單了。”
馬六提醒道:
“獄卒們打下的銀子,有三成會進提牢主事的腰包。”
“你鈞叔只要當一年提牢官,使勁盤剝,多與那些權貴子弟合作,攢兩千兩銀子完全不成問題。”
“等到明年,他把一萬兩銀子捐輸上去,足以升至七品,便可調任一地當縣令,軍政一把抓,猶如國君!”
“……”
張武嘴巴張了張,心頭有些震撼。
縣令,相當於前世的縣長大人,作為一個平民百姓,這種人物絕對的高不可攀。
而柳正鈞,只用一年時間,便從伙頭廚子,成為這樣的大人物。
這落差,著實有點大得嚇人。
“若這麼看,鈞叔真是前途無量。”
張武驚歎道:
“六叔,你不會無意中締造出一位當朝首輔吧?”
“那怎麼可能?”
馬六收功平氣,拿起少年帶來的肉餅吃道:
“你鈞叔若知足,這七品縣令還能多當幾年,若不知足,五年後,你會在官監看到他。”
“……不對,他不配在官監。”
六叔語出驚人道:
“那裡是給有背景之人準備的,或世家子弟,或七品以上官吏,或王公貴胄的門人,你鈞叔一介白身,若無大造化,來日只會在重型區求你賞一口穀子吃。”
“……”
張武無言以對,只能暗暗警告自己——
做人一定要知足,一定不能飄!
吃完餅,兩人在院子裡比劃起了武技。
練武不只是修煉內力,還得鍛鍊打法,磨練生殺之術。
否則空有一身神功,沒有實戰經驗,那就相當於才得到無崖子傳功的虛竹,空有七十多年內力,差點被丁春秋打死。
說起來六叔也是個寡淡人。
膝下無子,家妻早逝,上面